谢容深呼吸好几次后,已经冷静很多了他摇摇了头:“你母亲跟说,流放岭南路途遥远,你作为娇娇女郎容易引得那些官兵觊觎,所以她写了信求了谢夫人收你进嫡支,等这件事风头过了以后,会给你找一个寻常人家儿郎做夫君。”
谢风月嘴角牵扯出一丝笑继续道:“父亲为何在这里,还被人守着?”
“我抵达岭南以后大病了一场,醒来就被送到这里了,那些不都是看守我的官兵吗?他们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风月逐渐冷下去的表情,他问道:“小月儿你为何不关心你的母亲和兄长之事?”
谢风月无奈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被蒙在鼓里的父亲说,母亲和兄长还活着的事,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是一副病重不已的模样了,若是她说出那些弯弯绕绕的事,以父亲的感性的性子,怕是会把自己困死在千千万万个疑惑当中。
她考量了一二,还是决定等他身体稍微好些后再说,她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我只是不愿意提及父亲的伤心事罢了。”
仅是这一句话,谢容就面色潮红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你...你..是个好女儿,我却...不是个好父亲、好夫君,都怪我,都怪我。”说话间还用手垂着胸口。
谢风月赶忙按下他的手,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上。
待他喝完后,才悲痛道:“流放队伍才过云台山,便有人脚滑踩空了跌落山崖,那人摔倒之后拉扯着你母亲也跌落下去,我眼睁睁的见着她摔了下去,随后你兄长也为了救你母亲,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我....我软弱无能,竟在那个时候也没能鼓起勇气跳下去,陪伴他们。”
他仰头看向茅屋顶,下巴上一颗颗滴落的泪珠像是砸进了谢风月心里。
原来母亲用的是金蝉脱壳这法子吗,可她假死后,有没有想过一下失去两位至亲的父亲该如何面对呢?
她是算准了父亲胆小不敢往下跳,可他那多思多虑的性子余生都会在悔恨中度过,这不比杀了他还折磨人吗?
这一刻谢风月真的开始怀疑起了她的身世,难道她真的会是谢家主的亲生女儿吗?
不!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