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爷这才露出笑脸来:“徐家主这话说的,不过是个妾室怎么可能就徐家郎君填了命呢。”
他正想正想附和,就听到下一句了。
“不过啊,你儿子那个下一任家主也就别当了吧,虽说只是个妾室,可辱人妻妾这事也不是那么好圆过去的,更别提我那个傻外甥儿还在脸上划那么深的口子。”
眼见着这事越来越不可控,徐夫人急忙开口:“妾通货物,如今这乾安,交换妾室通房的还少吗?你们想用这事来要挟我们,是不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呢?”
舅老爷脸上的笑更是加深了“徐夫人是见过哪家纳妾用的是族徽文书吗?”
一句话将徐家夫妇打的措手不及,如今纸张虽不似前朝那么稀奇了,民间已有了不少北海唐氏所附庸的家族在做这纸张生意了。
可这族徽文书的纸张却全是由北海唐氏家秘造的白纸,纸张纯净亮白,下笔后墨一点都不会晕开,甚至是沾了水,也不会轻易坏掉。
最主要的是,唐氏造的这个纸张仅仅用于大族中,作族徽用纸。
用了这族徽文书写的纳妾文书,那就是纳的贵妾,妾通买卖可以发卖甚至随意处置,一个妾室想要成为正头夫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再有主家老爷的宠爱,也是一辈子扶不了正的。
可是贵妾不同,贵妾在家中甚至可以上宗妇祠,若是遇到家中夫人不幸亡故的,还可以直接替上去。
徐夫人夫人疾言厉色道:“不可能,她一个歌伎出身,怎么可能能作贵妾,你们连家敢违背祖宗礼法?这般逾矩纳妾,我就算告到天子之处,也是使得的!”
徐家主明白事已至此,自己这方彻底落入了低势,他不像自己夫人那般辩驳了“连家确实是势大,徐某甘拜下风。
等我儿大好之后,我便请族老开宗祠绝了我儿入选族长之事,可满意?”
舅老爷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不欲再与这两人多说,他笑着让回来的管家送了客。
等他到了连均房门口时,一股浓烈的药味差点没把熏吐了他,最后还是稳了下心神了才推门进去。
一个房间里站满了人伺候的下人,舅老爷肃然道:“除了女郎,其他人都出去吧,人太多也不适合均儿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