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喉头发紧,嗓音也有些低沉:“我兄长从未出过陈郡地界。”
公子衍不紧不慢的用指尖摩擦着几案上的茶渍“不如女郎再细想一番?”
谢风月像是被戳到痛处了一般:“那是我的嫡亲兄长我还能不知道吗?他从小与我一起长大,读书在族学离家不过二三十里地,也未曾出去游历过,他怎么和远在吴国的公子安相识!”
公子衍默然:“看来女郎是心中已有了猜测。”
谢风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的不畅:“郎君总爱这么揣度人心,也总爱自以为是。”
“哼”公子衍冷哼一声。
随即,他身姿不再懒散,跪姿端正了起来,连语气都是谢风月从未听过的严肃:“你向来聪颖,却在你家人一事上屡次犯蠢,我就当你是顾念旧情,可你明明已经将各种事情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得到了答案,可你偏偏不肯承认。”
“你知道事事有求于我,怕我以后挟恩图报,那你怎么不知道你家人从选择让你做棋子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你了呢?你所谓的念及恩情,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他像是说的口渴一般,一把端起那劣质茶水一饮而下。
见谢风月那原本高昂的头颅已然垂下,公子衍也不准备今日再跟她绕弯子了。
“你母亲柳氏与谢家主相识于幼年,因她身份太低没能入了谢府,就被养在了外边,后又因谢夫人入府后就更是容不得她了。
便由谢家主做主,寻了谢家旁支谢容娶了柳氏,她虽成婚可谢家主只要回了陈郡必定要去同她恩爱一番的,于是就相继有了你兄长和你。”
谢风月攥紧袖子,阴沉着脸看向他。
公子衍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她。
嘴唇张合把谢风月不愿意捋清的东西,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了台面上。
“年前谢容贪污一案,是朝廷拨给沛县及其周边的赈灾银,谢容只是一个受家族庇佑谋了芝麻大点的录入官罢了,他还能真贪墨了那十万两银子?你也不想想为何没从你家找出那些银子?”
“王衍,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