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不急不慢的捡起树枝,将他身上没有沾到蜂蜜的地方涂匀。
见他被血泪糊住的五官开始扭曲,这才起身拍了拍手:“生死就看你造化了,哦~不对,是看这些虫鼠蚁饿不饿了。”
就这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他的脸上就爬上了数不清的蚂蚁,有大有小有黑又红。
他这才像是悟出了这女郎是想要他有怎样的死法,她想要他意识清醒的亲眼见着自身被蛇虫鼠蚁啃噬却无能为力,她想要他死在无边痛苦和无限恐惧里。
临走时谢风月还叮嘱了一句:“把嘴里给他塞死,可别让他咬着自尽了死太快可不好玩了。”
众人目光各异,谢风月统统都不在乎,她牵着折枝往车厢走去,此事车厢顶盖已经没了,像个板车一样。
“折枝你怕我吗?”
折枝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眼中有泪:“我怕女郎这样会伤到自身,但是不怕女郎这么做,这都是那人罪有应得,若不是女郎机警之前死的就是我们了,他当初劈开车闸时,可是真想一刀杀了我们的。”
谢风月低垂着头,长睫在脸上扫出一抹阴影,她脸上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添上一抹莫名的韵味:“你的脸是被他拖行导致的吧,都怪我没用,才没有及时追上你,不然你也不会又受毁容之罪了。”
折枝一笑就扯的脸生疼,她轻轻靠近了女郎些安慰道:“若不是女郎拼死在车厢里救下我,还不顾我是个累赘拉着我跑,我早就投胎了,哪里还能坐在这儿跟女郎说话啊。”
谢风月有些累,她不想再说话了,她知道罪魁祸首是岐山驿站内的李知意,可也只能无能的拿着一刽子手府兵撒气。
她阖眼默然,终究是她太弱了,弱的只能欺负比她更弱的而已。
“女郎,郎君说车厢已坏,要回驿站购置一辆,你想是先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呢,还是立即动身呢。”嵩山站在两米开外问道。
谢风月其实是不想回去的,她怕藏不住眼里的恨意,更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嵩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继续开口道:“郎君还说了,他觉得这次莫名受罪需要发泄一番,不然有辱琅琊氏名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