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啊,交不起就卖身啊,要是不想卖身入奴契就会被世家下了户籍成为流民啊。”
谢风月听的脸都黑了辩解道“不是所有世家都是这样的。”说完后,又觉得没底气临时补了一句“我们家就不这样。”
花蕊笑的勉强“女郎也是谢家的人啊,他们只是做的稍微有人性些罢了,不会抢占田顷逼人为奴。”
一旁的李小宝看出了谢风月的难堪,解围道“这火太大了,等会红薯都烤糊了”说罢他还拿起手中的签子捅了捅火堆。
花蕊也会意了他这拙劣的转移话题,附和说道:“哎呀,我的红薯正放在火堆中间呢,别是我的第一个糊。”
谢风月勉强的笑了笑,她对于世家的做法其实一直略有耳闻,她虽也是谢家的旁支女,可与主支早就出了五服了,所以祖父祖母很早就搬去沛县了,可就算搬离了永安城,世家的庇佑她们家还是吃到了的。
她虽然比不上谢风予日子过的豪奢,可也比那些只有钱财没有底蕴的商女农女过的好上太多了,她有族学可上,有家仆伺候日常,主支还会不定时送来时下的文章拓本可以研读。
她当初嗤笑刘耀祖是既得利益者,吃人血馒头,可她谢风月不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些,心情愈发低落了下来。
折枝是最能觉察女郎心情变化的人了,她只是看着女郎把手缩回袖子里就知道她此刻肯定心情不佳。
她耍宝一般用竹签戳出半生不熟的红薯笑着说道:“女郎,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和大郎君也烤过一次,那次还害得大郎君拉了好几天肚子呢。”
谢风月被她活灵活现的表情逗的散去些心中阴霾,她努嘴:“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让你别吃你非要吃,兄长拉了一天,你拉了三天。”
提及往事,谢风月就开始思绪飘远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家中在瞒着她做什么,她不敢细想,怕若是往深处想去,她就会发现以往的温情时刻都是水中泡影。
其实有时候承认自己不被家人疼爱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
等几人吃完烤红薯后,马儿吃的也吃不多了,李小宝架上车架招呼着众女:“再走十来里地就是官道汇合处了,可能人就会多起来,大家行事就得多注意一些了。”
三人全都点头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