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山脸上却是对谢风月掩饰不住的厌恶,他觉得做仆从亲随的,就应该在主人当局者迷时出言提醒。
“郎君,今日之事还未议完,采买一事不如就交给仆,仆明日就亲自去为您定制。”
王衍面露不悦,手指轻扣书案“我的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了?”
柏山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再次开口“仆绝无越距之心,只是觉得游肆这等小事可以先放一放。”
嵩山拉了拉兄长的衣袖,示意他赶紧闭嘴,柏山却越说越起劲儿“仆亦觉得月女郎此番行径不妥,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见郎君,还要求仆役退下,她这明显就是存了勾引之心。”
王衍已泾面色铁青,语气也结了冰碴一般“滚下去。”
柏山兀然抬眼,全是不解与悲愤,他从小就跟着郎君,以往他也是进言过,可郎君从来都没有这般语气说过他。
他狠狠剜了一眼坐在一旁垂头的谢风月一眼。
嵩山急的抓耳饶腮,拉扯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
待到房门开合声响起,室内重归沉默。
谢风月捻着手指,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郎君不是要游肆吗,为何还不起身。”
王衍抬眸看向她“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古板了些。”
谢风月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我若是把别人说过话都放在心上,那我迟早得憋闷死,郎君兴许是小瞧了我的心胸。”
她少有的俏皮神色让王衍心中安定了些,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前些日子见你去了宝妆阁,是喜欢那里的款式吗?”
“郎君如何会知道?”谢风月问。
“咳咳,就是听人提起过。王衍赫然,这种派人盯梢的事可不好在正主面前提起。
谢风月也不过多计较,面带微笑就当是回应了。
两人各乘一辆马车前往宝妆阁,谢风月掀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上,春日的风中还带着些许凉意,却被商贩们热络的叫卖声散去一大半。
折枝循着女郎的目光看去“这永安城的春市怎么还没沛县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