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垂眸敛下心中恶意后,才低低应了。
随即两个粗使嬷嬷就来架起她,谢风予却兀然出声“别,就在这里刻,我要看着她亲自刻!”
谢夫人起身欲走,临了瞥了一眼女儿道“这里人多眼杂,别做的太过了。”
谢风予环视四周冷笑“这里都是我谢家的奴才,谁敢乱说一句我拔了她们舌头。”
众人立即缩首如鹌鹑。
谢风月手上的伤口,因为刻字再次崩裂,她用力一分手上的伤口就崩裂一分,不过片刻血就顺着刻刀流在了竹简之上。
谢风予笑的肆意“勾引完我兄长,还想勾引王家郎君?那是琅琊王氏我都要垫着脚尖才能够到,你一个区区旁支女竟然敢妄想用狐媚之术一步登天?痴心妄想!”
就在此时走廊处传来男声“逸之兄,自从京都一别后,我可三年未见过你了,今日一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门帘声动。
谢风予神色僵硬“兄长,你怎么回来了。”
谢谨目光落在刻简的谢风月身上时,眉头皱了皱“怎么回事?“
倒是他身后的公子衍面带玩味,看着那凄凄惨惨的女郎。
“月姐姐在为花嬷嬷镌刻往生经呢。”她说完后又把谢风月遇难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添得都是些她如何与花嬷嬷感情深厚,花嬷嬷遇害后她多么痛心疾首,这才让谢风月在此镌刻。
谢谨听完凝声道“那也得先让她治伤啊,她手如今伤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还让她镌刻呢。”他轻轻拉起谢风月的手,眼神里全是心疼。
这一幕又是戳到了谢风予的肺管子,以前兄长明明所有事情都依着她,从来不会责备她半分,可自从这谢风月来了,兄长的心就偏了。
她满脸怒容咬唇“那我姆嬷就白白替她受死了吗?她如今不过是镌刻几卷往生经而已。”
谢风月意识到了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这谢谨就会动摇了让她依了。
她眸中泪意盈盈“兄长就让我镌刻吧,我的手没事。”说话期间手掌用力,那血更是流的欢快。
谢谨垂目见着竹简上的血,目光又看向谢风予犹豫开口“要不今日就少....”
“今日大郎不是要与我在此饮酒吗?”王衍突然出声问道。
谢谨这才忙不迭的开口“今日你先回去,明日再镌刻吧。”
谢风予眼见事情不能如她的意,狠狠瞪了一眼谢风月后直接甩袖走人。
窗外细雪飒飒而落,仿如抖落的万千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