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微一弯腰,表示谢意,便拿起桌面上的口诀,原地坐下细细研读起来,片刻后他已看完了一遍,抬头看向老师,季军师见此,便开口逐字逐句的讲述起来......
望着李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季军师右手在桌面纸张上一挥,那页纸张便无风飘了起来,随后在空中自燃而烬。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门口,半盏茶后,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当下长身而起,向门口缓步走去。
李言可不知道,原本他是有很大机会逃离此地的,可奈天不随人愿,东拂衣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所留的手段,让他就这般白白的错过了一次大好逃命机会。
时光总是太瘦,如细沙流水般在指缝间流逝而过,李言每日在谷中苦修不已,经常二、三日方得出来一次,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辟谷,但体质已是迥异与普通之人。一、二日不吃不喝也是可以的,有时修炼的太过投入,直到从修炼中饿醒,才知时间又过了几日。
他几次从修炼中出来,给人的感觉性格开始有些易于暴怒,稍不如意便是劈头盖脸一顿喝斥,让那几名送饭的妇人人每每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感。最后只得由陈安、李引前来送些吃食,但渐渐得发觉李言对他俩也开始没个好脸,让他二人郁闷不已。
他二人可是季军师的心腹,季军师在每次出去之前都叮嘱他二人好生照顾好李言,但有所求,必尽力满足,不过却不可让李言轻易外出军师府,修炼日紧,不可懈怠,否则必定将事由原由告与他知方可。
随着李言脾气的越来越差,陈安、李引也开始私下埋怨起来,但季军师自十几天前出去之后,一去未归,也不知有何事情去了,以往大人出去最多半天一夜之光,便会返回谷中,这次却不知是何故了。
但接下来的日子,让陈安、李引开始稍许安心了些,也不知后山谷内这位爷又生了什么妖蛾子,让他们寻得笔墨纸砚来,经常拿起屋内书架上的书籍诗词之类,抄写上面的文字,一写就是半天一天的,搞得满地都是墨汁、纸张,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去收拾,再赔上一副笑脸寻问李言如何处理这些纸张,是裱起来挂在墙上,还是整理后拿个大箱子装起来收藏放好。
李言不耐烦的让他们拿了这些乱写的纸张滚出去,他们只好拿出去,但又不敢扔了,怕这位爷哪天犯了神经,又想起这些鬼符般的涂鸦,要将起来,到时他们拿不出,不免又是一顿臭骂,只好找来几个大箱子装起来。
说实话,这些字写的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有的甚至写的像鬼画符,也不知他抄的是什么诗词歌赋,谁料过了几日后,他们惊奇的发现,李言的脾气竟似慢慢的平复了很多,对他们言语间竟有些
恢复了以往的几许客气,让谷内一帮人众有些一头雾水了。
李言也有些郁闷,他最近一段时间修炼很是刻苦,偶尔出来还得表演一番,但最令他奇怪的是,这二、三次出来却未发现自己的这位老师在谷内,更谈不上这些表演给他看了。以前季军师可也是偶尔出去的,自己有时修炼出来看不到,也是正常的,所以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但这十几天中他出来好几次了,却是没一次见到,这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想了片刻后,他来到第一间石屋门前,并没有以前季军师那感知后询问声音,心中已是有些感觉不妙了,走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门,停了少许,屋内并无任何反应,他赶紧快步来到谷口,大声呼唤陈安。
陈安一脸紧张的从谷外的石屋中跑了出来,后面那些军卒一脸同情的看着陈安的背影,心道“这位爷今天又是怎么了,竟是走出谷来直接大呼小叫了。”他们这些军卒不负责内谷之事,内谷之事基本由几名妇人和陈安、李引负责,近期见这些人可是着实吃了不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