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九真缓缓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在任也有六年了,就没想过让不良人去查访吗?”
郭义再次摇头:“有什么用呢?且不说不良人能否查访到,即便将越州的歹人尽数杀掉,还能灭了扶桑吗?”
“折其羽翼,难损其本。除恶不尽,后患无穷。”
红九真浅笑,郭义过于怕死了,其实他硬气一点,扶桑人也未必就敢真的向他下手。
毕竟若是一州的刺史全家被杀,朝廷绝不会置若罔闻。
当然,没人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做赌注,扶桑人或许不敢杀他,但未必不敢杀他的家人。
红九真将信鸽递给他。
郭义一脸茫然地接过,双手掐着,看着她。
红九真说道:“我暂且信你说的话,不杀你,但你要等我消息,告诉你如何回信。”
郭义明显松了口气,点头应道:“但凭吩咐。”
夜半三更,梅争盘坐练气,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睁开眼,寻声望去,墙上钉着一枚绣针。
梅争心里一动,绣针应该是百秀门所用,而非千丝门。
站起来取下绣针,轻轻开门出来,静立在门前,凝神听正房的动静。
听了片刻,正房里两人的呼吸声均匀舒缓,这才翻墙出来,顺着针尾的方向寻找。
过一条街,便看到远处的房顶上素裙如云。
梅争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到了近前,叉手躬身:“红长老。”
红九真微笑:“不必拘礼了,我有事问你。”
天亮之前,红九真回到了衙门,郭义坐在书房里打盹。
红九真唤醒他,说道:“给扶桑人回信,就写梅争和宫柯是杀人在逃的凶犯。”
郭义有些为难:“梅争的海捕公文遍布各州,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
红九真嗤笑:“怕死怕成了榆木脑袋,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要让你查梅争的背景,就是因为他们不能断定,此梅争是否就是彼梅争。”
一语点醒梦中人,郭义点头应道:“明白了,我这就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