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看着眼前这种残酷无比的画面，他也确实笑不出来。

倒不是他有多心善，只是看着妖兽屠戮人族，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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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中。

“杀妖，杀妖！”

司顶天浑身血染，手持宝剑，周身两件防御灵器，依然挡不住密密麻麻的鹰群。

他状若狂魔，拼命挥舞着宝剑，往日纵横无敌的剑光，却杀不出七尺之地，被鹰群牢牢地限制在此。

他表面杀意冲天，心里却悲凉万分。

只因一念之差，他选择了与林家合作，导致家族落得这般下场。

可谁又能想到，足足五位真人，竟都不能让飞鹰堡留半点情面。

哪怕一直都知道三宗是牧野原的天，但这天……未免也太宽了吧！

绝望。

任谁来都是绝望。

临死之际，他回想起自己辉煌的一生，想到最多的竟不是风光的场景。

脑海尽是：他为家族呕心沥血，为家族合纵连横，做出的种种牺牲。

面对强横的七星门时，他甘冒奇险，孤身一人进入林家族地谈判，最终放下往日龌蹉，两家联手。

面对家族底蕴不足的情况，他远赴外域，购得特殊灵器白虎图的制造方法。

耗费资源炼制白虎图，又顶着族人的非议，重用家族外姓，才使得家族筑基战力增加近十位，司家方能与林家抗衡。

面对自家从外界仙城花大价钱，购得的【结金丹】。

他知道自己身为一家之主，无数目光注视，有暴露的风险。

他硬生生地让出【结金丹】，给了平时并不亲近的大伯。

面对飞鹰堡的强势威逼，他亲上青禾宗，跪在青禾宗主的面前，磕了无数响头。

才换来一句：“司家三阶修士自缢，可保司家无忧，永镇清源河西。”

可这话。

他怎么能对自家老祖说出口呢。

又怎么能让大伯放弃，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结丹机缘呢。

无奈，只能明里接受三宗的条件，进攻林家，答应事成之后老祖自己坐化。

但实际上，暗地里却与林家结盟。

至少表面看起来，林家的计划很完美。

并且林家家主还拿出诚意，保证司家起兵后，有胜无败，甘愿算计自家筑基，只死自家筑基，来拖延时间。

可惜啊。

他们层次太低了，不知飞鹰堡真正的恐怖之处。

自以为是的笃定飞鹰堡不会动手。

却不晓得黑羽鹰族与飞鹰堡勾结，这种只有三宗最高层才知晓的秘闻。

噗噗！

群鹰围攻，司顶天身上不断传来剧痛，霸气十足的苍龙袍都被抓成烂布条，浑身伤害累累，宝剑亦是舞不动了。

值此将死之刻，他的宝剑被击落，脑海最终浮现一幅面容，遗憾地想到：

“顶天……终究还是没能撑起司家的一片天，惭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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