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与宁纪源的交谈进行得非常愉快。宁纪源对全适应视网膜屏幕的兴趣溢于言表，同时他也对日月科技公司的程序编译能力赞不绝口。

“贵公司的技术人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宁纪源直截了当地说，“他们竟然能用五年前的低端消费者级CPU制作出如此完美的产品。无论是智能宠物的人机互动还是外出行动，都展现出了远超行业的灵活性。”

宁纪源继续道：“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已经有20年的历史了，国外甚至更早就开始研究。利用大量数据和芯片的结合，打造出类似人类思维的机器，一直是各国军方追求的目标。”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要实现这一目标困难重重。国外的政府和私人企业在硬件和基础上有着比我们国内更好的条件，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在近年来才开始普及民用AI。而我们H国军方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这一领域的研究。”

冯俊点头表示赞同，在科技界有句话，民用技术往往是军用技术的弱化低配版。既然国外敢于将AI技术民用化，背后必然有着相应的监管和制衡手段。

宁纪源继续深入诉说国内外的人工智能发展差异：“在国内，我们也尝试模仿并研制了一些人工智能系统，但大多数都是基于云服务平台和超级计算机的联网模式，当然国外大多数都是一个样。真正能够应用到平民消费者层面的个人本地AI仍然非常稀缺，而且即便有，所需的硬件成本也是国内外普通消费者难以承受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冯俊：“直到你的出现，冯俊。日月科技公司推出的智能宠物彻底改变了游戏规则。它不需要高端硬件支持，无需联网到超级计算机，也不需要复杂的存储解决方案。你竟然能让一个体积不大的智能宠物机器人实现完美的仿生效果，这简直是直接在打各国军方的脸。”

宁纪源激动地继续说道：“如果你早出生几十年，世界计算机科学的历史很可能就会被彻底改写。H国人将有机会成为新的计算机科学之父。”

冯俊微笑着回应：“时势造英雄，如果我早几十年出生，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但现在，有机会书写新的历史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宁纪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定：“你可一点也不谦虚，不过你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他继续说道：“作为国内负责人工智能军事化项目的负责人，这些年来我见识过太多所谓的人工智能领域的先驱。他们在我的面前夸夸其谈，仿佛AI技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宁纪源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些人从我手里拿走了大量的经费，但他们交出来的成果却是粗制滥造。最可笑的是，有一个产品连最基本的数学运算都做不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还有些人纯粹是来骗钱的，拿到研究经费后就敷衍了事，甚至有人卷款潜逃。”

他冷笑一声：“但他们很不幸遇到了我，而不是那些贪腐无能之辈。在我这里，一旦签订合同，我就会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试图逃跑的人，现在都在矿里挖煤。至于那些偶尔成功逃脱的，我保证他们活不过一年。”

冯俊静静地听着宁纪源的叙述，对方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述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冯俊心中，宁纪源的形象却逐渐清晰起来：他是军方中少有的少壮派，行事果断，手段犀利，但却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冯俊深知，与宁纪源这样的人合作需要格外小心，但他却非常喜欢这样的合作伙伴。因为他知道，只要能够达成共同的目标，宁纪源就不会做出背叛或危害他的事情。而冯俊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怕宁纪源有任何小动作，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合作的基础是互利共赢，而不是单方面的算计。

“日月科技公司与其他公司不同，我们拥有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研发团队。与我们合作，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冯俊自信的说道。毕竟在末世中，有大批科学家为他工作，而且凌玖本身就是人工智能，要开发出顶尖的AI程序对冯俊来说并非难事。

宁纪源紧盯着冯俊，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也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我的目的了，但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所说的研究团队究竟在哪里？我曾经深入研究过你的日月科技公司，发现里面的员工大多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甚至毕业论文都是抄的，他们只能在冯俊提供的源代码上添加一些辅助功能。”

冯俊微笑着回答：“当然有，智能宠物产品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神秘地补充道：“至于他们在哪里？我不能告诉你确切的地点。他们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办公，今天可能在东亚，明天可能在南太平洋，后天也许在北极圈。我只是一个代理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宁纪源听后，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也算是合理的解释，毕竟冯俊的个人档案都摆在那里，不可能一夜之间觉醒了天才的编程能力，这样也算是合理。至于为什么冯俊会成为代理人，那就不重要了，继续探究会让两人都很尴尬，对于宁纪源来说，他只注重事情的结果，并不在乎这只猫是黑猫还是白猫。

宁纪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到桌子上，表情严肃地对王德超说：“我需要一台加密电脑，里面有关于两款产品的资料，我需要冯俊提供设计程序。”

王德超立刻指示手下拿来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看起来四四方方，并不像市场上的品牌机，很可能是军方内部专用的。宁纪源将U盘插入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展示给冯俊看。

冯俊仔细观察着宁纪源提到的两款产品。第一款是蜂群无人机，与末世中那些小巧致命的无人机不同，现实中的无人机体积庞大，摄像头模块占据了很大空间，这显然是视觉传感器技术落后的结果。机身下方配备了两个5.56毫米口径的机枪和一个多用途武器模块，可以挂载多种武器。

第二款产品是无人作战机械狗，它的设计让冯俊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款产品明显抄袭了日月科技智能宠物的理念，只是在原有的机械结构上进行了放大，并增加了武器模块。冯俊心里清楚，这两款产品肯定使用了他们提供的新型电池技术，否则续航时间不可能达到连续作战96小时，能有24小时就已经很不错了。

宁纪源的要求很简单：设计相应的操作程序，能够离线操作，并能根据指令进行战斗部署。无人机蜂群需要能够执行空中射击、编队扫荡任务，特别是在狭小区域如森林、城市废弃楼体中进行作战。机械狗则更多地被设计用于掩护士兵进行地面推进作战，上面被设计搭载多种武器与防御设备。

宁纪源看着冯俊，眼神中透露出对他的信任和期待：“我并不质疑你的能力，所以告诉我，最快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交付使用？”

冯俊沉吟片刻后说道：“额~一个月，哦不，一个月到三个月吧。我需要这两款机体的详细参数，包括所用芯片和机身材料的强度。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提供一些样品给我。”

宁纪源听后点了点头：“这么快？你们果然是专业的。”

冯俊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还快？如果不是为了不过于惊世骇俗，我今晚就能回末世，明天就把任务完成。”但为了表现出工作的难度和不易，他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实际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也代表着日月科技与H国军方的合作意图，我会尽力催促团队尽快完工。”

宁纪源听后，表示理解：“好吧，那就暂定三个月。样品我会尽快送到你手上，但你要记住，这是机密，绝对不能外泄。至于报酬方面，你可以尽管提，只要能够成功交付，金钱不是问题。”

冯俊却摇了摇头：“报酬可以暂且不谈，我相信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这一次，就当是我向你们展示诚意的时刻吧。一切等产品交付之后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