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明白周溪时的意思。蓝星首都区的规划是以天梯为中心,其繁华程度朝外依次递减。污河周边的居民楼紧挨天梯,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
但绯色看起来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答道:“几年前这里发生过意外。”
具体什么意外,绯色没说。她查看时间,转身向周溪时问道:“15分钟了,你的司机还没来?”
“可能,可能路上有事耽搁了?”周溪时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讪讪笑道:“哎呦,都是打工人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人家了。”
绯色轻轻叹气。
算了,反正都已经自认倒霉了。
“姐姐,能给点钱吗……”一个黑黢黢的孩子突然拦住绯色与周溪时面前。五六岁的年纪,穿着偏大的衣服,不算破烂,但上面有零碎的补丁痕迹。
他是朝着周溪时说的。周溪时一身名牌在这个巷子里格外不同。
此刻,绯色与周溪时走到了巷子尽头。边上的摊位早已经到了后头,左右两边零零碎碎站着几人。那孩子过来的方向有个断手的男人站在墙边,他胸前背后挂着乞讨的牌子。他刚刚与那孩子一起从巷子外走进来。看起来像是在外乞讨回来。
绯色侧目,看清了上面的字。
“本人于三月前,在镁星旗下的机械工厂中被失控的机器卷入双臂。万恶的工厂不肯支付赔偿金,并以我卷入的双臂破坏机器齿轮为由,将我解雇。目前本人以将诉状上递,但官司受理周期长,期间家财已被医疗费耗尽。请求各位好心人能援助一点钱财,帮我与孩子渡过难关。”
绯色蹲下身子与孩子视线持平,她语气轻柔道:“小朋友,那是你的家人吗?”
面向周溪时的孩子,转向绯色。他有些忐忑地看着一身的绯色。“是我爸爸……”
说完,他犹豫地回头看男人。方才爸爸和他说的是找那个穿得漂亮的金发姐姐要钱,不是这个姐姐。看见孩子回头,男人使眼色让他继续开口。孩子的乞讨远比他一个成年人要管用。
黑黢黢的孩子得到父亲的暗示,转头面向绯色,一边绞着手指一边轻轻开口:“姐姐,我爸爸的手断了……我们家没钱了……你,你能给我们一点吗?”
帽檐下往日无神黯淡的眼眸,在此刻分外柔软,绯色再次轻声问:“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你们有收款码吗?”
“有的!”孩子开心道。他跑回男人那里,从男人腰间掏出与印着收款码的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