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祖母的吩咐,恭敬地站在厅中,双手交叠于腹前,脊背挺直如松。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预知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知县大人步入大厅,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头上。他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面容威严,不怒自威。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当他看到小公子齐良时,他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些。他轻轻抬手,示意免礼,然后缓缓坐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齐良,仿佛在审视着这位小小的“主人”。齐良也毫不畏惧,他抬起头,直视着知县大人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公子齐良,虽然年岁尚小,但他的举止却已然如成人般得体。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沉稳与自信,仿佛无论面对何种情况,都能保持冷静。他站在大堂之中,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松柏,不畏风雨。
知县的目光落在齐良身上,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公子,你年纪轻轻,却如此得体,真是令人钦佩。不过,我今日前来,是想寻你父亲齐纨先生有要事相商。他此刻在何处?”
齐良深深鞠了一躬,回答道:“回大人,家父半月前确实外出经商,至今未归。我知大人事务繁忙,但此事千真万确,不敢有丝毫隐瞒。”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金石般落地有声,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犹豫。
然而,知县的表情却并未因此而有所缓和。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齐良的内心。“哼,前日有人亲眼见你父亲前往通真观,你怎敢在此胡言乱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和不满。
然而,齐良却面不改色,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反而更加沉稳而有力:“大人明鉴,家父为人清正,既不欠官粮,又不负私债,更未触犯律法,何须撒谎?若大人真在通真观见过家父,自可前往寻他,又何苦来此相扰?”他的言辞犀利如刀,字字句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知县的心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知县被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年纪虽小但眼神锐利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他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孩子竟有如此胆识与口才,竟能在他的威压之下毫不退缩,甚至还能反将一军。
知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他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孩子来,只见他身着布衣,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他心中暗自惊叹,这孩子的气度和胆识,竟不输于那些久经沙场的成年人。
知县定了定神,继续追问:“你父亲平日都与何人交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和警惕。齐良微微一笑,回答道:“家父交友广泛,但都是品行端正、有才有德之人。他们或是文人墨客,或是商贾巨富,但无一不是家父的知己好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让知县不禁为之动容。
知县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如刀,划破了大堂的沉寂,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齐良,仿佛要透过那平静的外表看穿他的内心。“你父亲人称‘小孟尝’,昔日酒宴之上,英雄豪杰云集,怎可能今日就无江湖朋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试探,仿佛试图在言语间找到一丝破绽。
齐良面对知县的逼问,却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与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坚定:“大人所言极是,家父昔日的确广交天下英雄,但世事无常,人生如戏。如今家父外出经商,家中宾客自然减少。偶有路过者,也只是因为家父昔日恩情,稍作停留,却并未深交。”
他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令人深思。知县听到这里,眉头紧锁,显然对齐良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目光如鹰,再次审视着齐良,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齐良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