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俞鹭都沉默着,在心中进行着如上的反思。
马筱天率先打破了沉静,他再次问俞鹭:“你以前在国企的时候,那个老家伙有没有趁机欺负过你?”
俞鹭眼睛瞄了瞄前面。
马筱天将俞鹭的手拉过来摸了一道,温柔地说:“放心。后座隔音很好。”
俞鹭又看看马筱天,她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但脸却红了。
既不是酒精的缘故也不是车里灯光的缘故,马筱天静静地看了俞鹭片刻,他凭经验判断俞鹭多少对他有点意思。
“我在那家公司待得时间很短。”俞鹭轻声说,“他没机会对我怎么样……”
其实,真要说起来,是王棠那时候趁业务往来的时候,屡次暗示俞鹭单独见面,俞鹭那时候已经工作两年,她早已不是个单纯的职场新人,知道工作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像她这样既无背景,空有美貌的女人,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似乎每一个男人都想要做救世主,好像女人不跟着他们,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俞鹭受够了这些,才在权衡利弊之后和邢宥结了婚,好歹邢宥相对于那些男人,可以给她一个真正的家……
而邢宥一度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棉花期货被空单砸到穿仓,她也不会上王棠的车子。其实那一次,她并没有和王棠发生什么,可邢宥误会了,误会俞鹭劈腿……
俞鹭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像是被凿开了一块。
谁生来也不是冷血无情的,她也爱过,她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可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光有爱,和光有钱一样,都不行。
前者让你贫困潦倒,后者让你厌恶自己。
她现在就挺厌恶自己的……
于是,她狠心对马筱天说:“马董,其实你那天抓了我儿子和我弟弟,在我眼里,你和谢科长也没什么两样。”
“没劲。”马筱天转过脸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那双眼睛,眼神里充满戾气和阴冷。
俞鹭知道马筱天生气了,也知道生气的后果是怎样。
只是她现在不想装了,也没有力气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