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赵复周尾音未落,忽听“当”地一声,朱允手中长剑竟被什么硬物震开。
“我在这儿。”一个声音说毕,接着一个身影闪身而出,站在圈内。正是断了一只手的马总管,他似乎比过去瘦了不少。
“谁让你出来的?!”侯夫人怨道。
“姐姐,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与你们都没有关系。别因我伤了你们。”马总管道。
“你倒也是条汉子,竟然敢主动跳出来。”赵复周冷冷道。
“呸!什么鸟汉子?是汉子,他还能缩头乌龟似地躲这么多年吗?”尤太岳啐道。
马总管道:“是不是汉子已经不重要,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现在你们想要我项上的人头就尽管拿去。”说着闭上眼睛。
朱允望了望赵复周,见赵复周点头,便挥剑砍去。
“不要……”侯夫人大声惊呼道。
铁无衣早有防备,对季霜咛说了句,“不要出来”,便如一道闪电的,闪到了朱允面前,架住了他握剑的臂腕。
朱允大吃一惊。众人也是一愕。
“把他留给我吧,我还有账和他没有算清……”铁无衣冷冷道。
“是你……葛长老的朋友。”赵复周诧异道。
“为什么要留给你?你算老几?”尤太岳怒道。刚说完,他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痛,众人同时听到“啪啪”几声脆响。
原来铁无衣已闪身到他身旁给了他几耳光。他早已看这个尤太岳不爽。
尤太岳捂着脸愣在当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扇耳光,同时也被铁无衣的轻功震慑。
沈三宜见状,厉声道:“小兄弟,功夫了得。不过,想要带走马逆,还须过了老夫这一关。”说毕,便挥杖扫来,气势如虹。
铁无衣也不闪避,右手一伸,便抓住了他的乌杖。又用力一抖,沈三宜手中的乌杖竟然已脱手。沈三宜看着自己火辣辣的双手,骇然呆立,茫然不信。
“现在我可以将他带走了吧?!”铁无衣问道。
尤太岳、沈三宜、朱允看向赵复周。
赵复周脸色阴沉,道:“朋友真的好的身手,那就请自便吧。”
铁无衣回身点了马总管穴道,将他一把抓起,闪身而去。来到季霜咛身旁,道:“我们走。”说完他又拎起季霜咛,三人便飘然而去。
众人呆呆地看着三人离去。
铁无衣拎着两人,飞身上马,一路狂奔。
两个时辰后,一骑三人便已来到西樵镇。
铁无衣将马总管扔在地上。然后抱起季霜咛跳下马。马儿早已累得口吐白沫,卧晃了几晃,卧倒在地。
马总管抬头便看到一座新坟,墓碑上写着“尊师辛止于之墓”。他震颤了一下,道:“看来,侯府那个吴名果真是假的。”
“不错。我才是吴名。”铁无衣恢复原声道。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不过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赵公子手里强。”马总管平静地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铁无衣问。
“没什么遗憾了。只想跟你说,这一切都是袁淳的阴谋。”马总管道。
“什么?”铁无衣惊问。
“辛止于和你被我抓,包括你被季度他们赶下悬崖,都是袁淳的设计。”马总管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铁无衣怒问。
“你以为以我当时的武功能把你辛止于抓走?”
“我听师父说当时他喝得烂醉。”
“他不是因为喝得烂醉,而是因为中了迷魂散,是袁淳偷偷下的毒。”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辛止于知道他的秘密太多了,不杀他,他日夜难安。”
“所以你就听从他的指令抓走了我师父,想把他功夫学完再杀了他?”
“你错了。袁淳才不会直接给我下这个指令。这样做他担心为自己留下把柄的。我抓辛止于并不是因为听了袁淳的指令,而是因为我要杀他。”
“为什么?”
“因为……哈哈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因为他曾经给袁淳前妻李雀儿送过一封信,导致了她出走。”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表姐有关系。我表姐几次询问辛止于关于那封信的事情,他一概拒绝回答,所以我表姐才会因此生恨,要我除掉他。”
“就因为一封信,侯夫人就要你杀掉他哥哥的师父?”铁无衣怒道。
“不错。因为她一直怀疑那封信里有着对她极为不利的信息,她担心会因此影响了袁罡的侯爵承袭。既然辛止于知道那封信,就必须永绝后患。”
“那信里的内容根本就与侯夫人无关,我师父他也根本不知道信的内容。”铁无衣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个与你无关。”
“不错!现在的确无关了。”他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