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度忙假惺惺地谦让道:“吴名兄弟承让了。”
此时,一位守在门外的亲兵站在铁栅后叫道:“小公爷,公夫人有请。”
“父亲,我先去拜见母亲了。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过去呢。怕是现在被叫去又要挨骂了。”季度说完又向玄通法师等人施礼告辞。
季稳道:“也好!你先去吧,免得你母亲又生你的气。”
季度扭头就走。丁战,张弥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公爷,贫僧的使命已经完成,也先行告退回寺了。阿弥陀佛。”玄通法师道。
紧接着秦飘,古木行也以有事为由提出告别。
季稳道:“既然诸位都事务缠身,我也不好再强留了。十日后秘笈必将送达各位手中。另外,我已命人在门房处为三位各备厚礼一份,还请笑纳勿辞。等下,我这里还有要事,就不远送各位了。”
三人称谢后,又叮嘱了吴名两句,也渐次离去。
现在“藏武洞”只留下了季稳,吴名和季霜咛。季霜咛此时见吴名已恢复神色,稍稍宽心。嗔怪道:“哥哥出手也太重了。简直气死我了。”
“咛儿,放心。我回去会好好责罚他的。定会给吴名出这口气。”季稳故作严厉地道。
“小公爷并非有意为之,主要怪在下武功不济,末能躲过。还请公爷莫要怪罪他。”吴名忙道。
“嗯,该责罚的还是要责罚。现在正巧你们两个都在,我想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一说。”季稳笑呵呵地道。
吴名忽然内心一沉,猜他肯定要提许婚之事,担忧不已。脑子迅速转动,以求应对之策。季霜咛俏脸一红,抿笑不语。
“本公已找先生问过,五天后便是黄道吉日,我要遍撒喜帖给你们完婚。”季稳不容反驳。
吴名大惊,知道此事已不能再拖,否则,怕是再无回旋余地,于是忙道:“公爷,此事万万不可。”
季霜咛听后忽然一愣,满眼质疑与不信,她哀怨地盯着吴名,正要说话。
只见季稳面色一沉,愠怒道:“是小女配不上你么?”
“季姑娘秀丽可人,出身名贵,是吴明高攀不起。”吴名忙道。
“这怕不是真正的理由吧?!”季度怒问。
“只因,只因在下已心有所属,断不会始乱终弃。”吴名见胡弄不过,只好嗫嚅着道。
“哈哈,好一个痴心专一的好男儿。你这点本公倒非常欣赏。不过,本公从来都不会容忍一个人的两次拒绝。”说完便拂袖而去。
季霜咛流着眼泪道:“原来吴大哥已经有了意中之人了,都怪我没有了解清楚,还在那兀自多情。”
“怪不得季姑娘,是我的错,是我未能及时向你说清此事,才使你误会。”吴名忙道。
“能告诉我是哪位姑娘如此幸运吗?”季霜咛伤心地问道。
“她是,她是范阳侯袁淳的女儿袁心怡。”吴名道。
“哦,原来是心怡姐姐啊。两三年前,我们还在一起玩耍过。她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幸运,我,我祝福你们。呜呜呜。”说完她便哭着奔了出去。
此时,吴名感到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他惹怒了季稳,又伤害了季霜咛。但他不这样选择,又能怎么办呢?!
他失魂落魄地出了“藏武洞”,听着重重铁栅关上,每一声都令他心惊胆战。他内心苦闷无处倾诉,于是又去找师父辛止于。
到时,服侍辛止于的仆人拿出了一封信道:“老人家已走了半个时辰,这封信是他留下让小人转交给公子的。”
吴名内心一震,忙取出信笺。只见上面写道:徒儿。为师再三思量,还是决定今天出发。早走一天,便早到范阳一天,也好早一天为你报来佳音。一切保重,小心为上。落款:辛止于。
吴名一下子便绷不住了,扑籁籁地掉下了眼泪。这既是因为当下他处境艰难,无人能助,而感到内心凄凉绝望,也是因为师父给予的关爱,令他温暖感动。
他在师父躺过的床前呆坐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个人,也许她能帮助自己脱困。
吴名在院外甬道上找了个过路的仆人,问清了公夫人的住所,一路赶了过去。到了后便躲在了院门旁边的一片花丛中,他相信,一定能在此等到韩可萦。
在傍晚时分,他终于看到了韩可萦出来。不过不是一个人,她是出门送季度的。
“小公爷慢走。”韩可萦道。
季度嗯了一声,离开了。
韩可萦见季度远去,转身欲回院内。此时,吴名忙抓住时机,抛出一颗石子砸在她的脚下。
韩可萦一惊,忙四处察看。当她看到吴名头顶着几簇鲜花,伪装着躲在花丛中时差点笑出声来。见没有外人在。她忙过来轻声问:“吴大哥,你怎么来了?”
“今晚到我住处,有要事相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行告退。”他担心被人发现与韩可萦相识,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说完摆了摆手便迅速撤离了。
韩可萦望着他的身影,喃喃道:“有什么要事相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在子夜时分,一身黑衣蒙面装束的韩可萦终于到来。
“我等得快急死了,还怕你不会来呢。”吴名喜道。
“怎么可能呢?在府内我就吴大哥一个朋友,你召我来,我能不来么?快说有什么要事相商?!”说着她掀开面巾。
“我想拜托韩姑娘一件事。”吴名略一沉吟道。
“什么事?吴大哥对我有恩。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也会尽力相助。”
“帮我逃出国公府。”
“什么?”韩可萦被吓了一跳。
“我本来想着能获准离开,光明正大地走出公府,那样既无危险,也不会得罪季稳。但现在看来做不到了。”吴名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