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并不算长,但对于卧龙镇的众人来说,这一夜过得却是无比漫长。
众人顶着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东边的山脉。
红彤彤的日头,一点点露出山头,众人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有人一头栽到地上呼呼大睡。
李长乐不敢大意,昨天那些东西已经证明,它们的出现并不局限于昼夜,只是这种话他没敢跟大家说,只是徒增恐慌罢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他也跟着放下心来。
这种全身心地去戒备一件不知道是否会发生的事,甚至比让他去砍两百个胡人的士卒还要累,而且是身心俱疲那种。
他就地坐下,调息气息和损耗的心神,不消多久竟自行进入了深度冥想之中。
身边众人熙熙攘攘,我自岿然不动。
更让他惊喜的是,此前一直没能看到的开眼中期门槛,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破了。
没有任何的瓶颈,甚至都没感受到突破的迹象,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步入了开眼中期。
李长乐喜忧参半,没有瓶颈似乎是好事,但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没时间去关注自身的修为,跟着村民投入到了灾后的忙碌之中。
三天时间过去,民众的搜救基本上已经完成。没再发生余震,也没有出现邪祟,有些家庭甚至已经开始了倒塌房屋的重建。
李长乐始终没敢离开镇子,但也找机会从高处往外观察过。
以卧龙山为中心,方圆数百里都已经改天换地,山川河流都被改变,杭龙镇正好处于的核心位置。
天灾确定是过去了,重建也一点点步入正轨,这期间偶有逃难过来的幸存者,神情惊恐地讲述着遭遇到的种种不幸。
如果说地震造成的伤害是场天灾,此后出现的邪祟煞气,则是把悲剧变成了规模空前的人祸。
附近的一些村镇,幸存者十不存一,甚至是整个村子无一幸存。
李长乐越听到外面的情况,心情也就变得越差,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在西北时候见识过的那些兵祸。
小镇附近的气运依旧污浊,但那些浊气、邪祟,都很识趣地避开了曾经被佛光普照过的卧龙镇。
他不敢想象,倘若没有这颗和尚脑袋的话,现如今的卧龙镇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