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练炁士来说,红尘因果就是场劫难,只是他这场劫难,多少有些抽象了。
先不说他此时愿不愿意考虑结婚的事,单单老爹刚才那番话,就足够让他头疼的。
此前窦暮曾经叮嘱过他,灵台境之前万不可泄了元阳,现如今恢复修为都还是个漫长的过程,他又如何去延续老李家的香火?
“是得想想办法……”李长乐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又一次钻进了卧龙山当中,这里的天地灵炁相对充裕,再者也是躲个清净。
他早已经又到了突破开窍境的瓶颈,却自己强行卡着那道关口,迟迟不肯突破。
他也算见识过一些大人物的,再加上窦暮的修行手札,以及那两本意外得来的《黄庭经》。现如今李长乐的眼界,其实并不比那些宗门世家里面走出来的后生们窄。
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淬炼,气脉比原来开扩了足足三成,只要他稍加呼吸,就仿佛是被疏通过的河道,周身灵炁奔腾不息,展现出一种妙不可言的活力。
他自信现如今的开窍境底子,不会输给当世的任何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少年从入定当中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又变成了无数线条的勾勒。
熟悉的感觉回来,李长乐淡淡一笑,“久违的感觉。”
没有任何的征兆,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他又恢复到了开眼境。
“小乐,吃饭了。”
岑梦拎着一个饭盒,风尘仆仆地进山送饭。
天气越来越热,她换上了一件更为清凉的襦裙,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更显体态婀娜。
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打坐,一个多月以来,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梦姐,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李长乐难得睁着眼,便与她说了几句。
“这段时间,李叔也帮了我家很多,都是我应该做的。”她说着突然间害羞地低下了头,“而且,以后说不得就是一家人呢。”
李长乐拿筷子的手一颤,抬头惊恐地看了眼对方,只敢低下头去一个劲扒饭。
他神色纠结,知道一定是母亲又乱说了些什么,看来是时候下山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