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他们。”
宇文欢自顾自灌了口酒,“现在如今这世道,皇帝老子疯了,整个世界也疯了,前些天我在太安城,您猜怎么着?大白天的居然撞鬼了!”
李长乐瞥了眼元柔,半真半假道,“现在你边上就有一个,正在扇你脑袋呢……”
“别开这种玩笑。”
宇文欢缩了缩脖子,凉风习习吹来,紧跟着打了个寒颤。
“你啊,还是见识太少,鬼跟人其实看不出来区别的。”
宇文欢晃着破旧的皮质酒壶,开始拿故事当下酒菜。
“此前有个瞎眼老道士送过我一块玉符,就在那娘们儿扒我衣服时,玉符突然发热……”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宇文欢又打了个寒颤。
李长乐听得有些幸灾乐祸,“好人谁能看上你啊。”
宇文欢摩挲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一脸痞气道:“你想啊,她要是劫财我没有,劫色嘛……我也不吃亏。”
“我看你是想黑吃黑吧?”
“我早知道她不是好人,谁承想,那她娘根本不是人!”
宇文欢呵呵一笑,随即又骂了起来,“谁特娘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是女鬼在当街拉客?从那之后好几个月,我小兄弟都跟死了似得。”
李长乐瞥了眼旁边憋着笑的元柔,继续好奇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玉符,有什么作用?”
宇文欢直接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一个瞎道士送的,说我有帝王之相,我只当是骗子,就没往心里去,但是感觉它发热,就这么拿着,额头上一贴……”
他说着,将那拇指大小的盘龙玉符又贴到了额头上,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
李长乐边上,一个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子,安安静静地抱着腿坐着,冲他十分礼貌的笑了笑。
“呵,呵呵,喝醉了,醉了……”
他取下玉符,冲着自己脸颊打了两巴掌,仰天躺了下去,几息过后就传来了鼻鼾声。
“相公,奴家不是把他吓晕过去了吧?”
“不用管他。”李长乐呵呵一笑,又冲着篝火里面添了一把干柴。
半夜无话,远处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男人的鼻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