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气喘吁吁的跑到红满坡门口。
侯三看着她卷着满是补丁的青布裤腿,光着的脚上沾满了泥巴。
那双脚板比男人的还宽大,第一跖(zhi,二声,可不读shi哦)骨突出得很明显。
一件三种颜色拼凑的衣服早已被被汗水打湿透,贴在瘦骨嶙峋的身躯满是褶皱。
花白的头发有一半散了开来,缠成一绺一绺的翘着。
侯三从门房里走出来问道:“大娘,你有啥事不?还是找哪个?”
大娘:“小伙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喊喊你们老板,我有事找他。”
侯三:“大娘,您找我老板做啥子,事情先跟我说哈得行不?我也好跟他讲噻。”
大娘:“你就说我是三狗他母,替三狗来赔罪了。”
侯三一脸疑惑,不过还是拿起了门房的电话,跟王忠燕打过去把情况说了。
王忠燕说了声稍等。
没一会门房的电话响了。
侯三:“喂?”
王忠燕:“唐董说带她进来。”
“要的”
挂断电话的侯三喊来另一名战友,让他带大娘去找老板。
大娘有点扭捏,不进去,主要是她一身脏兮兮的,还有满脚的泥巴,看着干净整洁的公司不敢进。
她小声对侯三说:“这位兄弟,能不能麻烦你再跟老二讲挂个电话,让他出来一下,我这一身太脏了,进去到处整得是泥巴。”
唐建军在窗户那里也看到了大娘的难为情。
他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大娘看到急匆匆过来的唐建军。
晒得黝黑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缺了三颗牙的笑容。
隔着几步远,唐建军就喊道:“陈大娘,来都来了,咋不进去坐坐呢?”
大娘:“老二啊,大娘对不住你,没把三狗教育好,他来你这闹事了,是他狼心狗肺,猪油蒙了心,是他这畜生不当人啊,老二,大娘没钱赔你,给你跪下赔不是了。”
说完就准备往下跪,唐建军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陈大娘,你这是干啥呢,刚刚我看到他了,我晓得三狗人不坏,估计是遭黄老二他们鼓动过来的,我还答应他红薯挖完就来上班呢,说起来我的人还打了他两拳,他没啥事吧。”
陈大娘:“遭打活该,两拳都算少的,自己不争气,怪哪个?没啥事,不过就是遭公安带走了。”
唐建军:“应该没多大关系,他不是主谋,而且也没出手,最多教育下,大娘,我一哈跟派出所挂个电话求求情,看能不能让他们关两天就放出来,还是让他长长记性好点,不是他跟黄老二他们混一起,以后惹到别个就不是这么容易了了的了。”
“哎哎哎,要的,你们一家都是大善人啊,心善的人必有好报,活该你住大房子,建大厂,你们一家的恩情,老婆子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