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明疑问道:“您的意思是？”

季老说:“当初季家被灭之后，我有一段停留在北方，后来又去了西洲，东洲。由于身子骨不是很好了，要不然我就去北洲和南洲看看，哈哈。”

霍启明看着季老笑得开心也笑了:“老爷子一直都是老当益壮。”

季老被拍了马屁之后笑着说:“不用你拍马屁，我的身体我知道。”

然后他说:“我原本认为世事就是一个家族，一个国家的兴起与落幕。但是看过这么多的东西之后，我意识到，我们只是旧时代的产物，我们想象不到时代的走向。

之前对于时代的走向都是自以为的自大罢了，时代从来不被我们这些庸人所明晓。”

霍启明继续倾听，季老说:“我记得一千年前有个欧阳家来着，他们的最初的开拓者是欧阳无云。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下者伐财，中者伐权，上者伐势。’，挺有名的。

意思是一个普通人家专注于收敛钱财，但是钱财收敛的再多也容易烟消云散，富贵不过三代。

聪明人不专门收敛钱财，而是积累自己的权势，这些都是他们的资产。比起普通人更能依借权势敛财的同时还能使家族在权势的庇佑之下更加长久。可以形成大的家族。

但是一旦等到世事变迁，政治与局势发生巨大改变，这些家族甚至会被牵连得更惨。所以也称不上世家。

而世家可以看出世间的大势所在，它们专注于大势，凭借着对世事的洞察力躲过一次又一次的灾难，甚至更加强大。每一个世家都是动辄上百年寿命的怪物。

不过十年前就证明了这个观点的错误，它所有的经验都来自旧时代。一向自负的家族被灭了三个。所谓的大势只是我们这些庸人的猜测。”

霍启明疑问:“那到底怎么看大势？”

季老说:“是君，君就是大势，每位君都是拥有足以将时代的步伐打乱的能力。”

霍启明感慨:“可是大势是可以改变的吗？”

季老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说的大势是指一个时代不可抵抗的发展倾向。但是你知道吗？

天武王朝的颓势已经有上千年了，可是却一直不败，它的灭亡理应是大势所驱，但是由于天明道的出现，它的寿命硬生生延寿两千年之久。

或许没有最终改变，但是也确实打乱了。而且似乎天明道的目的不在此处……”

霍启明脸上露出震惊，关于两千年前天武王朝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家族里有的就只有只言片语，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内情!

尤其是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这只是天明道的顺手的事情而已。

突然两人听到有异响，通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赵宇神情激动起来。

季老笑道:“不愧是当今赵家最天才的一位，这么快就发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