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地方是父皇看过的,他怎么会……”秦昭宁似乎失去了力气,连喉间的刀锋也不在乎了。
“他毕竟是帝王,帝王心术,有时就是要舍弃亲情。”蒙恩摇头晃脑说道,“你们北秦就是这样。江山稳固才是最要紧的。”
秦昭宁想,温清呢,这些事情温清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他千叮万嘱让自己安分守己,不要掺和任何斗争之中,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吗?
秦昭宁想,他从前从不在乎未来究竟是谁继位,也没有考虑过温清图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应该想一想了。
其其格和蒙恩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同时放开了手中的刀。
“温清,聪明。”石三说,“你问他。”
秦昭宁攥了一下拳头。
他脸色逐渐变得颓然,扶着座椅的扶手站起来。
“我知道了,但是苏家的事,还要斟酌,我先替你问顾大石的事情。”秦昭宁说。
石三点头道:“多谢。”
……
苏家。
已经入夜,街道上梆子声过了三轮,苏家的府邸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大房的院子里尤其热闹。苏牧英述职的奏折已经传回京城,连带还有通知家中的书信:江南的疫病已经基本控制起来,他与同行的大臣们不日就将回京,要家中准备起来。
行李已经在下午运抵,收拾到现在还没有弄完。
苏牧玉将信中夹带的一张纸条收好,出了大房的正堂,往后院走去。那里停放着苏牧英派回的马车。
走到小湖边,有人叫他。
“二哥。”苏牧华从湖上的亭子里走了出来。亭子里没有点灯,黑黢黢的,苏牧玉吓了一跳。
“时间不早了,三弟还没有歇下?”苏牧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