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喊了一声爹,没听见应声,心里就是一紧,他飞奔进了卧房,就看见顾越躺倒在地,双眼紧闭。
顾栩惊了一下,赶紧要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可顾栩一个瘦巴巴的小少年,哪里拖得动?好在北灯叔也进了屋,赶紧放下家伙什前来帮忙。两个人连拖带拽,费劲巴力的把顾越弄上架子床躺着。
枕巾上的血迹还没收拾,放了一天已经有点发乌。北灯叔看了一眼,抓着顾越的手腕搭脉,半晌悠悠地、小声地说。
“我还寻思你成事之后,站出来帮着作证掩饰……不过这东西命大也好,你不背债才最好不过。”
“他怎么了?”顾栩没答,但问顾越情况。
“有些虚浮,主要是久未进食饿着了。”北灯叔歪着嘴,“不过这脉象……怎的有些像癔症?却又不是……怪哉怪哉……”
“什么?”顾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哦,不过问题不大,我先给他处理伤势吧。这血再流下去,恐怕伤了肺腑。”
北灯叔拿开了手,压下心里的迷惑,从药箱取出两根银针。
“太黑了!小栩,点根蜡烛来。”
顾栩去拿蜡烛,北灯叔到水盆边洗手,洗棉线,再把针线穿起,滚一层药粉。
“啊——”
顾越是生生疼醒的。他一睁眼就看见烛火闪烁的房梁圆木,张嘴大叫时额头上传来明显的拉扯感。但是一切都比不过手臂的剧痛,他一低头,看见一名干瘦却力气奇大的中年黑袍男,压着他受伤的手臂,用一根细亮的银针缝他的肉。
顾越立刻不敢乱动了。只是疼得满头冷汗,汗水蛰的头上伤口剧痛,两下夹击,顾越觉得还不如当即昏过去。
“你、你是谁……”顾越虚弱地问,顾大石好像没见过这个人。
“爹,他是北灯叔,咱们村的郎中。”顾栩就守在旁边,立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