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个,就是教镇上孩子读书的那个!”
“噢,那个教书的俏丫啊,咋就突然走了哩?”
“还能为啥,人家大户家的佼人嘛,天冷了,受不得苦撒。”
“可怜我家二虎,以后就就没得学喽。”
在街巷里听闻这些闲言碎语,鱼九心中松了一口气,紧随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可谓是喜忧参半。
这是怕江叔两次刺杀自己之事暴露,女先生这一行人才走的如此匆忙?鱼九想到自己送给女先生的那片金鳞,也包裹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他的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如此想来,被我葬在水里的那个易容的僧人,莫非与女先生他们是一伙的?或者是相熟之人,故而女先生看到我送的银票后,她这才派江叔前来杀我?”
鱼九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这几次险些送命的经历,一次次在撕裂少年的内心,“我不相信女先生会是坏人,绝不相信!可是江叔为何非要杀我呢?”
鱼九加快了脚步,拼了命地向前急奔,连双足都似发了狂一般,这是他除了爷爷离去那次,第二次真正的伤心,这位女先生来到小镇虽然时日不长,却让他感到了世间少有的善意和温暖。
刚闯进薛记铁匠铺的院子,鱼九便大呼小叫,连薛骗子这类不中听的话都被喊出了节奏,好在这铁匠铺还没有客人,不然肯定会被人误解,怕是薛掌柜又讹了这少年的鱼钱了。
鱼九的一番吵闹,连院子后棚里的那头叫驴也嗷嚎起来,躲起来的薛青云看到鱼九实在是疯癫,再也坐不住了。
“贤侄,来来来,尝尝我给你做的酱肉,梅子蒜末一拌,真是美味啊!”薛青云哈哈大笑,从厨房中走出,在手里果真有一盘肉菜。
鱼九丝毫不接这茬,把嘴一撇,怒道:“快还我的银票,你这个大无赖,一下就骗小爷五百两,我和你拼了!”
“你不是还有一张嘛,你那五百两银子,都够你花到娶媳妇的时候了”,薛青云依旧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贱兮兮,全无往日高大威武的风范,“这五百两嘛,先借给薛叔江湖救急哈。”
看到这厮脸皮厚的油盐不进,鱼九气血上涌,举着两个拳头就向薛青云冲去,只是他还未扑到薛青云跟前,鱼九的脑袋就被一只大手阻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两个抡起来的小拳头都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