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宁愿相信罗小娟到美国后换了手机卡,或许过几日罗小娟就会和他联系,但他完全不会想到罗小娟压根就没有出国!
那天罗小娟从开源坐飞机到北京转机,北京到美国的机票是当晚七点多,期间肖汉廷派人接罗小娟母子到酒店休息,中午还吃了点西餐,七八个小时罗星星都在温馨和憧憬中渡过,到太阳西下的时候,肖汉廷派出两辆车送罗小娟母子到首都机场,车行半路上,突然有一辆车从中间横穿过来,后车刹车不及重重地撞了上来,导致坐在后排没有系安全带的罗小娟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当场晕厥,鲜血顿时蒙住了她那白净的脸庞。
坐在第一辆车里的罗星星并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情况,前车司机一路加速,车后排还坐着两个穿深色西服的人,罗星星被夹在两人中间。
车祸发生后并没有人报警,双方司机简单交流了几句各自开车离去,其中罗小娟所坐的车辆偏离原来的路线消失在夜幕中。
初夏的黑峰山郁郁葱葱,夜空下一座座山头正沉睡在厚厚的密林中,寺庙里的灯光柔和安详,在肖汉廷看来就如同小时候奶奶在晚上准时点亮的那盏煤油灯一样。罗小娟被抬进来的时候肖汉廷已经默念了一万个阿弥陀佛,所以罗小娟如他所想,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
罗小娟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只有十多平方米且没有窗户的密室中,桌子上点着一个罩着灯罩看起来昏昏沉沉的台灯。罗小娟惊恐地看着肖汉廷,脸上依然挂着血迹,肖汉廷用一块温热的毛巾替罗小娟擦拭着。
“这是梦里。”肖汉廷一边擦一边说。
“梦里?”
“对,我们只有在梦里才会真正地在一起。”
肖汉廷俯下身亲吻着罗小娟。
“这个梦为何这样真实?我能听到你的心跳。”罗小娟用手挡住肖汉廷的嘴唇疑惑地问。
“越真实就越是梦,现实才是幻象。”
肖汉廷轻轻为罗小娟脱去衣服,为罗小娟穿上一件几乎没有分量的真丝睡衣,把罗小娟轻轻抱着放在地上,仿佛是在摆弄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极尽努力又小心翼翼地把罗小娟抱在怀里。
罗小娟感觉自己在梦中是无法拒绝肖汉廷的,就如同一只小雀面对一条张着大口的毒蛇无法逃脱一样,毒蛇会一点点把小雀吞进自己的腹中。
而罗小娟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好像是林远山在远处呼唤她的名字,她双手用力往外推着,但她丝毫没有推得动,肖汉廷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她身上,令她几乎无法呼吸,就在她无法承受的时候肖汉廷突然放开了她。
“睡吧,只有好好睡觉你才能真正醒来。”
肖汉廷说完这句话罗小娟的眼皮真的沉重起来,很快她就进入了另一个梦乡,她又坐在那块她曾反复在梦中遇见的,夕阳笼罩下的玉米田埂上,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林远山不见了,只有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
罗小娟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沿着田埂慢慢朝前走去,田埂上的土很松软,罗小娟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一只黑乎乎的大鸟突然从她头顶飞过的时候,她受到惊吓脚下一滑摔倒在田地里,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远山!”,可罗小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被困在小黑屋子里。
“小曼,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不用怕,有我在呢。”肖汉廷摸着她的额头在安慰她。
“我们还在梦里吗?”罗小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