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蛙都能咏出来如此霸气侧漏的诗句来,谁能想到!
就是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放我去北平,到时候必须得把王布犁给拐走。
然后咱们双剑合璧,扫平漠北岂不是简简单单?
朱棣想着,到时候他也要去封狼居胥,这才过瘾嘛!
然后朱家的几个兄弟心思各异,全都站在老大朱标后面一米左右,各自想着事情。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父皇教育大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教育他们只是顺带的。
于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新婚夫妻两个在房间里摆烂等待吉时出发。
九五之尊的朱元璋殿中训子。
连他女婿所做的诗都如此大气,奈何他自己的儿子还一直以忠厚标榜自己。
屁咧。
一个皇帝就只剩下忠厚,那能有什么治理天下的威严?
难道刘备他就只有忠厚这么一个可夸的点吗?
刘备可以夸耀的地方多了去了。
朱元璋是望子成龙过于心切了。
小花瞧着殿内的情况,又悄悄进门同公主驸马两个汇报去了。
王布犁一听到老朱在当众训斥朱标,一下子就精神了,连忙开口道:“那我要去看看热闹。”
“我也去。”
“不行,公主,你还不能下床,待到吉时到了,驸马得把你背到轿子里,一直到公主府去呢。”
小花连忙劝阻。
王布犁则是站在窗口,悄悄打开一条缝,让声音尽可能的传过来。
不得不说老朱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可一些人三十五十岁得到的教训,想要教给下一代,往往成功率不高。
因为事教人,才是最好的老师。
而朱标也是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时不时的点头。
不得不说,朱标目前背负的压力是有些大的。
王布犁嘿嘿笑了一声,实在是无法共情朱标,而且他也觉得那帮弟弟也无法共情他的。
谁生下来就注定能有一个天下要继承啊?
他既然有这个机遇,遇到了严苛的培养者,那有些罪,他就必须得受着!
至于朱标觉得自己压力大,想要撂挑子不干了,他自己个都没有这个想法。
权力这种玩意,一旦尝过了滋味,就很难放弃的。
同情他?
你同情他做什么!
待到老朱经过提醒之后,才止住了话题,便叫人去让王布犁趁着吉时到了,把他女儿背到花轿里。
于是在礼部官员的招呼下,喜庆的音乐又重新响起来了。
王布犁背着朱明秀慢悠悠的走到轿子旁,把她放了进去,待到她坐好后。
王布犁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子:
“安心坐一会,一会才能自由活动呢。”
于是王布犁重新骑上高头大马。
再二王的簇拥下,出了宫门,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冲着士卒抛洒一些铜钱,让大家沾沾喜气。
平安眼疾手快的在空中握住两个,冲着王布犁喊道:“晚上我去喝酒。”
“等着你。”
王布犁也是哈哈大笑,他成亲在公主府摆桌的并不多,除了家里人也就是几个年龄大的相邻,还有知县,以及一些有过接触的官员。
丞相胡惟庸等人都是没有接到邀请,他们也不会主动凑上来,再靠近王布犁。
不过王布犁做的那首诗很快就传到了胡惟庸这里,他啧啧称奇道:
“好一个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少年人的肆意,体现的淋漓尽致。”
涂节摸着胡须也感慨道:“这首咏蛙诗气魄很大,作者托物言志,以蛙自比。
虽是小人物,也有龙虎之姿,也有不凡气慨!”
胡惟庸连连点头:“现在我也搞不懂王布犁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夸耀曾经的陛下?”
总之这首诗当真是极品,从豪迈霸气上而言,值得众人传唱。
“怕是只有询问王布犁才能闹明白,不过他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涂节对此很有理解,因为有些人的思想这个时候是这样,过段时间又是那样。
“其实让我更加注意的是,王布犁竟然在须臾之间就做出一首好诗来。”陈宁也慢慢的踱步:
“但我未曾听闻他是什么名师的高徒啊?”
“你看宋濂等人的高徒,有几个会作诗的?”
胡惟庸哼了一声,对于浙东集团的人一丁点都不放在心上。
他们暗中相互结亲勾连,教导一些有天赋学生作为传承人的事,他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再怎么跳!
他们浙东党也跳不过咱能的淮西党。
这是天子打天下得以依靠的团伙,无论如何都会一直屹立在大明朝。
子子孙孙都这样,胡惟庸也想要培养自己的儿子当丞相咧。
刘基死了之后,浙东党派更是丝毫不是对手,只能认头挨打。
如今朝廷六部有几个浙东党派之人?
“我只是感到奇怪。”陈宁止住脚步,摸着胡须看向远方:
“胡相,王布犁家里只是学医的,他会验尸断案也就罢了,可这才学总得有人教啊,否则凭什么出口成章啊。
难不成是天授?
亦或者是神童再世?
只不过前些年没被咱们发现,直到陛下发现这块璞玉了?”
对于陈宁的疑问,胡惟庸也想不明白,他只能尽量解释道:
“世上总会有一些人的表现超乎我们的想象,就比如陛下从淮西布衣到天下之主,从古至今也没有找出一个例子来。
故而咱觉得王布犁有些才学,在天子发迹的这件事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的,不值一提。”
陈宁轻微颔首同样领导的话,只是心里还在琢磨王布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