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不来,直接发通缉令,有人作奸犯科把线索指到了牙人头上,我要让人一一辩驳。”
“是。”
钟牛立即就出去安排人了。
王布犁合上手中的册子:
“蒋环,去给我买一把锁来,需要把天子的奏章锁在柜子里,免得什么人都能看见。”
“是。”
今天的消息一出,无论是官牙还是私牙皆是有些慌张。
江宁县的官牙直接给户房典吏佘翼塞金豆子,吓得佘翼连忙抽手,大骂道:“你想害死我吗?”
如此行径搞得牙人极为错愕。
官府的人都不要钱了,这事指定大了。
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溜走。
“驸马爷查案子,你也敢贿赂我,我这位置没坐稳,你想害我进牢里?”
“不敢不敢,驸马爷查案子查到我们牙人的头上了?”
佘翼没好气的解释道:“你们这帮狗东西平日里做的恶事多了,有苦主要一一辩驳你们的模样,是谁害了他全家。
我劝你们明日老老实实的去县衙等着辨认,谁敢逃跑,一旦被抓住,没个好。”
众人牙人听到佘翼的解释,许多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害一家子人呐,顶多害落单的。
那些一家子活不下去的,才会卖儿卖女,咱可是不为了让他们饿死,好心买过来的,再卖到富贵人家去当奴仆。
至少能混个温饱。
就这,卖儿卖女的人家还得谢谢咱这个大善人呐。
否则他们的儿子哪有门路去勋贵家中做奴仆啊?
想要这门子,旁人都求不来的。
大部分牙人都是这个想法,但也有黑心事干多了的牙人,思考着到底是哪一单出了问题。
哪里首尾没收好,才让有苦主出现?
官牙还能收敛些,但私牙那可叫一个心狠手辣。
第二天。
王布犁坐在大厅的官椅上,瞧着太阳底下站着的三十来个牙人。
“四爷,这上元县的牙人还没到齐,总不能让咱在这晒着,还望怜惜我这个身子骨,找个阴凉地方待会。”
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老头躬身提了一嘴。
毕竟王布犁是为了让苦主认面孔,有背景的牙人,真动手了也不是自己,大多都是心里有底气。
这话一出,便有不少牙人附和。
王布犁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听着牙人们的抱怨,便开口道:
“田留根,你带人给他们送到咱新改造好的监狱里凉快凉快去,那干净的很,也能坐着。”
“是。”
田留根笑呵呵的请这帮先到的牙人去监狱里待着。
许多人都觉得晦气,又不肯去。
“你娘的。”
王布犁伸手要来马鞭,走到院子里啪啪两下,打在前面牙人身上,当即有人倒地惨叫:
“老子说话不好使是吗?”
“好使好使。”老头连忙低头。
他也没想到王布犁会突然暴怒,方才哪句话惹到他了。
“都给我去监狱里乘凉,谁再敢扎刺,老子让你们出不来。”
随着王布犁挥手,田留根则是脸上挂着笑请这帮牙人进去。
这些老登一会可都得爆金币呢,如何能不笑脸相迎的?
王布犁就故意晾着他们,等着他们抱怨说热,才好请君入瓮。
免得有人提前接到消息跑喽。
这些牙人想要定罪,那还是极为简单的。
更何况还有皇帝的旨意。
尽管这些还没有被写进大明律当中,但谁让天子发话呢,连大明律都得靠边站。
想要法治,那根本就不可能!
待到上元县典史丁海栋领着一大帮牙人到江宁县的时候,连忙给王布犁行礼问好。
王布犁则是指了指一旁的知县吴卫,怎么敢先跟我这个典史行礼的,你们是要陷我于不义?
拍到马蹄子上的丁海栋连忙怪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没瞧见县太爷,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吴卫倒是无所谓,他手底下有天子的女婿,谁都得先捧王布犁的脚,这是人之常情。
好在在公事上,王布犁是非常愿意给他这个老上司面子的。
今天这件事吴卫也晓得,看样子是要以他的名义来做这件事了。
“现在开始点名。”王布犁示意身侧的蒋环:“确保所有人都到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