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八股取士后,朱元璋觉得这帮人执政能力真他娘的废物,然后宣布暂停科举,改为察举制。
主要问题也在他爹朱元璋,自己个都不是很了解四书五经,但为了皇权稳固,控制读书人的思想,硬生生按着朱熹的注解学习。
“现在朝廷暂停科举,改用察举制,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朱标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担忧,因为无法让读书人为大明所用,反倒会培养出如袁氏家族那样四世三公的人物。
你提拔他,他也不会感激你这个皇帝,而是感谢“胡惟庸”。
“那你就想法子改变一下啊。”王布犁又给他倒了杯茶。
“谈何容易。”
朱标也不清楚要做出什么改变,选拔人才这种事,唐宋都有,除了考试之外,还能有什么手段。
“改变考试内容,这不是简单,四书五经有什么好学的?”
王布犁满脸不屑的道:“就八股进士,他们当了知县,可有几个人能比手底下的吏员更懂业务的!”
朱标摇摇头,他爹定下来的科举考试的内容,怕是很难改变的。
王布犁他就是自己不喜欢看四书五经,所以如此厌恶。
“你说的有道理,但没什么用。”
“嗨。”王布犁随意的摆摆手:
“我就是随口一提,我记得唐宋不也有科举考试嘛,为什么不参考前代,非得自己制定呢?
至少人家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检验,而大明的科举考试经过两轮检验,就发现许多错漏,陛下及时制止,也是想要找出一个好法子,你献言献策啊。”
这个方向朱标倒是没有想过,经过许久的战乱,大明对唐宋这方面的见闻,还是少很多,哪像后世都能随便搜索。
寻常人接受到的信息量,有可能是大明一个人一辈子都接收不到的量级。
“此事我会向爹说一说的,不顾你也知道,我爹比较固执,很难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
王布犁深以为然,所以老朱要是在这,他根本就不会说这些话。
总之就是对对对。
朱标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其实我真的想要用脚步丈量一二这天下,也想作为使者出海到别的国家去见识见识。”
“快打住吧,这不是一个太子该干的事,你这一辈子都注定要被控制在那个别人求而不得的宝座上。”
王布犁坐在椅子上转动自己的脖子:
“有些事你还是让你的弟弟们去做吧,反正养那么多弟弟,不用白不用,省的去了封地不干人事。”
朱标一直都觉得王布犁很有“智慧”。
这种智慧不像是郎中家里出来的,也不像是读书能学到的。
他漫不经心说的话,有时候往往充满了哲理。
况且他爹大肆封王,也是要用藩王作为屏障,保护大明的地盘。
这一点在朱标看来,王布犁是很好的理解起来了。
“你为什么笃定他们不干人事?”
朱标眼里露出探寻之色:“你不过是与老四关系密切了些,其余人你见识过?”
“老五我也见过,他倒是个老实孩子,非得要跟我爹学医,其余人不怎么了解。”
王布犁看着朱标笑了笑:“不过我敢肯定,以天子的威严,连老四见了他爹都畏手畏脚的。
我敢肯定除了你这个当太子的没有感觉外,想必其余兄弟生活的都比较小心翼翼。
一旦他们脱离了陛下的控制,到了封地上自己最大,难免会发泄心中多年的不满。”
朱元璋对待子女极为双标,他只在乎标儿。
朱标作为既得利益者,一直都尽可能的照顾弟弟。
但他也清楚,长兄如父的话是这么说的,可角色是没法代替的。
那些兄弟们真的一丁点都不会嫉妒,他独得父皇的宠爱吗?
必然不可能啊!
“总之一句话,咱父皇他不会养孩子,只是觉得饿不死还能吃好的穿好的就可以了,而且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处理朝政上,会抽时间陪伴孩子吗?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那些子女的感受吧!”
一个工作狂,是很难照顾家里的。
再加上朱元璋有那么多的子女,百分之九十九的父爱都给了朱标一个人,剩下几十个人去分润那百分之一的父爱,子女对老朱的感情都不用造谣。
朱标再次摇摇头,这种事他没法说。
“父皇也是为了保护他们,避免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懂吧。”
“懂,皇家子嗣本就充满了政治斗争。”
王布犁颔首,他站起身来溜达了两圈:“太子哥,你这个位置,没有人能撼动的。”
朱标屡次都想把话题拉到倭寇身上,可王布犁一直都在牵着他走。
“也不知道琉球副使画出来的海图,能不能前往倭国。”朱标强行掰过话题,表示他不想聊这个。
“应该可以的,他们之间不是有交流吗?”王布犁感到有些奇怪:“太子哥如何想要前往倭国的海图了?”
“就是想起你说过的话,倭国杀我大明使者,我们若是不报复回去,如何能行?”
“可是我未曾与你说过。”
“你觉得老四同父皇汇报时,会不会为了同倭寇交战,找理由把你的话给搬出来?”
朱标看见王布犁颔首,暗中为自己的急智松了口气。
他爹交给他的这个活,可是一丁点都不好干呐。
“就算不会立即报复回去,也得装装样子,对不对?”
这下轮到王布犁颔首了,朱元璋指定不会发兵日本的,他小心着呢。
邦邦。
“四爷。”钟牛在门外喊了一声:“有重大发现。”
“进来。”
钟牛瞧见里面有过一面之缘的官员,见王布犁也没有介绍的意思,便禀报道:
“我去江东桥巡检司的探查失踪的巡检使刘有江,有打渔的上报,他打渔网到了尸体,认识刘有江的脸,我带人去查看那尸体,确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