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轻轻点头道:“我虽没有去过平安谷,却是曾在宁关城见识过晋墨营的手段,墨家机关术确实高明,不过不知世子殿下能有多少把握拿下营州。”
“兄长的手段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我知道他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要出手便是雷霆一击!”楚仲安谈到楚伯平信心十足。
二壮表情凝重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晋安的实力,不过北楚军战力不容小觑,即便驻扎在宁关城的北楚军不是主力,但也比一般的太初城卫军要精锐许多,我曾经探过他们的底细,这支队伍在北楚只是三流…”
楚仲安闻言先是脸色沉重,随后他冷声道:“我的那位叔叔确实有两把刷子,韩林甫与东夏瓜分了颍州,楚由奢也把营州治理的颇有成效,只有一个赵明衡不显山露水…这三个叛徒都不是省油的灯!”
二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小风,赵明衡同样不可小觑,我记得老师曾经说过,瓜分了晋安的三人中,属赵明衡最为阴险毒辣,他在凉州蛰伏多年始终没有动静,一定大有问题!”
“对于赵明衡,世子殿下一定早有防范,要知道我们先生也曾想将棋子安插进入凉州内部,但无论如何努力均未成功,武赵就像是一个牢笼,外人很难进去,里面的人也很难出来。”这次开口的是程乐儿。
楚仲安脸色微变道:“兄长也曾和我说起,对于凉州若不想打草惊蛇就只能在空中远远探查,根本无法发现端倪…”
二壮情绪有些激动道:“这就是可怕的地方!赵明衡这种人一定不会安于现状,搞些闭关锁国的把戏,他一定在暗中积蓄力量,若世子举兵伐楚,我担心武赵会趁机出手,此为一大变数!”
“你说的有理!”楚仲安看向二壮的眼神愈加佩服起来。
二壮的眼神愈发深邃,他十分认真说道:“如今太初已然陨落,天下的攻伐将愈演愈烈,除了晋安,有能力再次一统中原的无非是大舜、北楚、西尧、武赵、新韩、东夏六大势力,幽州不争、琼崖积弱,可以暂且不谈。”
他看着楚仲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继续说道:“西尧在攻伐幽州大败后沉寂已久,而且尧州与凉州并不接壤,晋安起兵后西尧的威胁不大。”
“新韩如今刚刚拿下颍州大部分土地,太初军在饮马滩一战损失惨重,颍州军力薄弱,新韩不仅要稳固势力还要分出兵力协防颍州,韩林甫再有能能耐短时间内也难有作为。”
“更何况不久前韩林甫次子篡政,对于新韩朝野震动极大,世子在三年内出兵的话,韩林甫驰援北楚的可能几乎没有。”二壮侃侃而谈,在场的几人都在安静听着。
“东夏更是如此,饮马滩一战东夏军只是惨胜,不仅折了几十万大军还死了王储,如此损失只换来颍州东部沿海的两郡,可谓是得不偿失,更何况还要分出水师去防范清和来袭,东夏要想再有作为也需修养。”
“新韩、东夏虽合力灭了太初,不过这两朝也不是铁打的盟友,如今看来,两朝随时有撕破脸皮的可能,互为忌惮更是无暇他顾,如此对于晋安可谓是极好的消息。”
“对这两个地方,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笑看狗咬狗就好了!”程乐儿笑嘻嘻说道。
二壮却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天下熙攘皆是一个利字,只要利益足够,不管是韩林甫还是白玄徽都是可以放下仇怨和敌意,共同克敌的。”
“我所分析的一切都只是可能性要大一些,一场战争变化莫测,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左右战事的走向,若想真正看清楚只能真的打起仗来才能再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