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日,晴,宜嫁娶、祭祀、斋醮,冲兔煞东。
距离雷府不远的一座茶楼上,两个锦衣中年正对坐饮茶,谈天说地。
“孙兄,我今天来时看见雷家有些热闹,有几个下人抬着红布进了大院,不知是要结婚还是要做什么?”
“张兄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雷家今天有喜事,那红布可不就是从我家染坊购置的。”
“喜事?总不能是雷富贵他自己结婚吧?”
“不,是他家丁顾勉今儿个成婚。”
“老跟在雷富贵身边那个小哥啊,有点印象,挺老实一人。”
“是啊,雷老板也挺器重他的,还有意栽培他做下一任管家。这不还给她找了个媳妇。”
“哦?他不回老家结婚吗?”
“张兄你有所不知,他爹妈从前都是雷家的帮佣,后来好像卷入了什么江湖纷争,给人杀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孤儿。也多亏当年雷老爷子体恤下人,把顾勉养在家里,才不致流落街头忍饥挨冻。”
“唉,这些个江湖人,每日不事生产,只知道打打杀杀,遭殃的却是咱这些不会武功的百姓。”
“说起来,自打魔教被朝廷剿灭后,武林也平静了好一段时日,但愿今后也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
“我看不见得,这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安稳久了总得有些个不开眼的主想搞点事情,不过想来有‘那位’在咱们枝江坐镇,量那些武林宵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确实,话说姜大侠他们那‘书院’是不是近些日子又要招新了?”
“难怪我看最近城里频繁有武人走动,今天回去须得好好嘱咐一下我那俩儿子,免得他们看别人舞刀弄枪的自己也想学,这年头还是考个功名最为妥当。”
就在说话间,二人面前的茶碗里,水面突然荡起一圈圈波纹。还不及二人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也开始传来一丝震颤之感,与此同时天空也骤然阴云密布,一声沉闷的远雷提醒路人还是赶紧找地方避雨为好。
张姓男子本以为是地震,但后续并没有震感继续传来,在孙掌柜的安抚下,他又重新在位子上坐定,开始观察起外面的天色。
“哎孙兄,你看这乌云有点意思啊,好像都集中在那边一块儿似的,咱们头顶上还是浅黑,那边却都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那个位置……看着像雷家上空?”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