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三人来到山脚下一处旅店,见天色不早,便准备在此歇息一晚。早有殷勤的店伙出门来帮忙牵马拿行李,三人吃罢晚饭后各自住下。
宋飞鸢在床上躺了一阵,将老白所传内功运行了一周天,浑身又涌起那熟悉的热流来。
出这趟门一路坐船,也只是在扬州停留了一日,虽一直走的是物理意义上的江湖,却对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江湖仍是没有分毫接触,不知日后到了蜀中能否一睹峨眉、青城等门派侠士的风采呢?
想到此处,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听上去是项临和那个店伙。
宋飞鸢推门而出,但见那二人正在店门口争论些什么,忙跑下楼去问个究竟。
原来项临是爱马之人,此行所骑的马是新河口官驿提供的,他有心善加照料,吃完饭后便想去马厩看看坐骑们的食宿条件。结果一看,三人的马被随意拴在同一根木桩上,可怜巴巴地嚼着干草,头顶只有半截延伸出来的屋檐勉强遮雨——再看一旁的马棚里,正有青黄赤白四匹纯色高头大马悠闲打着响鼻,食槽里堆满了黍米、萝卜块和菜叶,边上还有清水,跟自己的马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待遇。
项临见状当时就急眼了,直接冲到店里,揪起店伙的衣领就要理论。
“马棚里那四匹马是什么人的?我等也未曾短了你银钱,为何吃食比我等好出这许多?难道他们的马是马,我等的马就不是马了么?”
“人……人家是先来的啊,特地嘱咐要喂精米菜蔬的,小店平时也接待不了多少客人,马棚就那么大块地方,实在没地儿了,客官您几位多担待。”
“胡说,我这可是官驿的马,你们这般照料不周,莫不是想被抓去抽鞭子?”
宋飞鸢在旁边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正要上前劝阻,却听得楼上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大晚上的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