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子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几乎要哭出来:“我、我老伴儿吐血昏迷,怎么喊都喊不醒,需要马上送她去医院……白丫头,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人命关天,白棉也急了:“老爷子,你先别急,我去推自行车!”
说罢,让田翠方桂香看着陆爷子,她掉头去里面推出自行车,然后扶着陆爷子坐在后座上,载着他飞快往他家里赶。
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陆家是一座独立小院,占地面积不大,院墙和大门却足有三米高,离周围的邻居有一段距离。
白棉和陆爷子一起来到夫妻俩的卧室,就看到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无声无息地侧躺在床上,枕头边有一大滩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棉急忙上前,伸手摸了摸老太太颈部的动脉,发现还在微弱地跳动着,不禁松了口气。
向陆爷子再三确定老太太没有跌倒,也没有受过内伤,她掀掉床单三两下将老太太裹紧背到身上,然后蹬着自行车飞快赶往县医院。
县医院有一段距离,白棉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大声叫来了值班医生。
直到老太太被送进急救室,白棉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棉衣,薄薄的外套根本挡不住深夜的寒风。
她哆嗦着站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过了半个小时,急救室还没有动静,陆爷子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厚的皮衣:“白丫头,这棉衣没人穿过,你快穿上别冻病了。”
“多谢老爷子。”白棉没有客气,接过棉衣穿上了。
棉衣十分宽大,是标准的男式,三四十岁的人穿正合适。
白棉看着细密的针脚,猜测这是急救室里的老太太亲手缝制的,就是不知道这身衣裳的主人如今在哪儿。
陆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急救室,眼里溢满的泪水久久没有落下:“怪我,都怪我,不该心软放他们进屋……毓秀,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