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军又出现了哗变,我等已是不来不可了,还请靖安侯见谅。”
“坐。”
林青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刚刚他之所为乃是先声夺人,占据声势上的大义,
如此一来便从容许多,也不会被咄咄逼人到墙角。
二位大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坐下,见纳兰元哲还跪在那里,林青淡淡开口:
“军伍之中以下犯上何罪?”
纳兰元哲身体一抖:“《大乾律》曰,军卒以下犯上者,轻系仗刑徒刑,重则流刑,至则死。”
“未有军令,擅自归营,杖三十。”
此话一出,纳兰元哲身体陡然一轻,重重出了口气,
“多谢侯爷。”
林青摆了摆手,立于帐外的钟信顿时神情古怪地走了进来,将纳兰元哲带走。
刚刚走出军帐,纳兰元哲脸上的惊慌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写意,如释重负。
身为勋贵子弟,为人处世自然有专人传授。
任何大人都有其亲信,但何为亲信?
可以在外人前随意打骂,以做立威。
如今纳兰元哲就是如此,打在他身上,威却立在两位大人心里,
一旁的钟信见他如此表情,也收起了提醒之心,
以他对侯爷的了解,若不是亲信之人定不会如此费口舌,还是在两位大人在的情况下。
账内,纳兰元哲离去非但没有让军帐内的气氛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凝重。
两位大人宦海沉浮多年,自然能看得真切,也能看出靖安侯的不满。
但不管如何,他们身为曲州主官,
一定要对日后的动向有所了解,早做准备。
严友贤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上首,嘴唇微抿,郑重开口:
“靖安侯爷,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要探明靖安军之态度,对待草原是战是和,如此我二人也早做打算。
不管是民愤民意还是粮草筹备,又或者是防线巩固,民夫征调,都需要提前准备,还请靖安侯明示。”
一旁的容九爷面容郑重:“严大人说的是,如今曲州内有不少人在兴风作浪,靖安军之动向自然要严加保密,
但...侯爷,对我等二人还至于此吗?
若少了布政使司与按察使司辅佐,相信侯爷也寸步难行。”
严友贤脸色微变,如此直白之言语对于一个军伍之人来说,是不是过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