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叶方听到刘建柏那边有电话响起，叶方刚想挂掉电话，电话那边的刘建柏却说“我有个电话，你先不要挂。”

接着叶方就拿着手机静静等着，他不会无聊到去偷听刘建柏的电话内容，刘建柏不回避他，就代表对叶方的绝对信任。

叶方只是从闲散碎语中听到了“龙省”、“军区”，刘建柏通话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叶方知道刘建柏那边的电话大概率是下面人汇报工作，刘建柏以最简单的话发布了指令后就挂断了电话。

叶方接触的领导中大多数都是如此，叶方是唯一体制外能让所有人跟他通话没有时间限制的人。

“李新民死了。”

刘建柏和叶方重新恢复沟通的第一句话就让叶方呆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谁？李新民？您说李新民死了，怎么死俄？”

“酒后驾车冲出高架桥，坠入松花江，车辆十分钟前刚被打捞上来确认了身份，初步判断是酒驾导致车辆失控。”

“这也太巧合了！我这边刚从李刚口中问出结果，李新民就出事了。”

“这个世界没有巧合的事情，每个巧合偶发事件，背后都有必然发生的原因。好了，不跟你说了，这个情况我要尽快上报了。”说完刘建柏就挂断了电话。

叶方知道自己应该是尔滨市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人，放下电话，叶方走到客厅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瞬间吹了进来，让叶方精神一振，先前的困意和疲倦荡然无存。

许是李新民突然死亡让叶方感觉到龙省这摊池水不那么好趟，又或者是面对未知的压力和情势给了叶方新的刺激。原本叶方觉得自己带着向家两兄妹，携川省雷霆处置的余威到龙省处置刘勇这种货色的地痞流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想一想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叶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刘勇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人，而且级别还这么高。

川省褚家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是龙省这边似乎都比较擅长水下作业，比如平静的松花江水刚刚就吞噬掉一个军区副司令的生命。

如果李新民的死是事情败露后的畏罪自杀，这事情反倒是简单了。如果不是的话，整件事情立刻就会变得复杂起来，这就说明李新民的不是孤立的事件。

“恩？这么晚了，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睡觉，出去瞎转什么？”顺着叶方的目光找过去，就见向誉竟然裹着白色浴袍在小区外面溜达，这大半夜有人要是看到向誉这个模样不得吓死。

“真是个不省心的女人。”叶方赶紧穿好衣服，拿了一件自己的风衣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就看到负责值守的幽灵小队队员，叶方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别墅。幽灵小队的队员不敢怠慢赶紧跟了出去，远远就看到叶方奔着向誉走了过去，虽然在这个别墅区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但眼下的形势是不允许有任何疏漏的，所以这个幽灵小队队员远远跟在叶方后面。

“这么晚了，还出来溜达？！”叶方出言责难一声，将自己风衣披在向誉身上。向誉冲叶方笑了笑，将风衣往身上裹了裹，说道“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叶方没说什么“我陪你走走”之类的废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和向誉并排顺着小区的甬道朝前面走去。

“我是不是很傻？”向誉突然出言道。

“恩。”叶方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大哥他们也这么说我，小时候...”这次向誉出奇没有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跟叶方像是朋友一样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大多都是向誉上学时候因为执拗发生的故事和事故，现在说起来二人也只能是莞尔一笑。

但是由小及大，由少及少，老百姓常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许是在那个时候向誉的性格中就有某种缺陷。只是这种执拗的缺陷在男人身上是偏激，在女人身上就是专情，前者往往付诸于暴力，而后者往往郁郁而终，向誉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