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问我:
“话说你真不想要保研名额吗?要不再考虑考虑?”
现在我已经赚够了我妈的医药费,如果我不知道潘瑞勤是冒名顶替别人的,那我估计还就真可能改变主意,同意成为他手底下的研究生。
但是,刚才我不小心看到的内幕,却让我对我这个导师望而生畏。
这人藏得太深,我怕被他弄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潘导师,谢谢您的厚爱,但是我家庭困难,真不能继续读研了,再说我资质平平,就算读研,估计也弄不出什么学术成果来,研究生毕业之后,还不是照样得出来找工作,现在已经过了包分配的时代了。”
潘瑞勤看我这么坚决,便不再劝说:
“那行吧,你自己的选择,将来别后悔就成。”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
“对了,这几天我得回家一趟,带我妈来羊城看病,还请导师您给我几天假期。”
“只要辅导员那边批了假条,那我这边就没什么问题。”
“辅导员已经给我批了假条了。”
“那你放心去就好了。”
“好的,那我先不打扰您了,再见。”
我道别之后,转身离开。
可这时,潘瑞勤却叫住我:
“朱平安,你等等!”
“潘导师,还有什么事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询问。
“我最近空余时间在研究社会心理学,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就你们这种农村出来的底层穷人,如果他被逼到了绝境,一般会有怎样的心理?”
我一愣,有些意外。
没想到潘瑞勤竟然会咨询我这方面的问题。
很明显,他这是在问关于那个正牌“潘瑞勤”的处理方式的问题。
我就如实说:
“潘导师您人生阅历比我丰富,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人性,底层穷人被逼急了无非就两种选择。”
“哪两种选择?”
“如果他有儿有女,上有老下有小,有所顾忌,那他就算受到了再不公平的待遇,也只能闷声忍着。”
“而如果他无儿无女,无亲无友,无所顾忌,那匹夫一怒,自然是血溅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