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萧宜宁看见皇上去了荣国公书房，谈了足足两个时辰。出来后，两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皇上走后当天夜里，荣国公踏足了明月苑。

这也是他在萧聿受伤后，他第一次踏足这里。

“公爷。”郭氏跪在地上相迎。

“都出去吧。”荣国公挥退了所有人。

郭氏泪水涌出眼眶：“是妾身不是，妾身愿接受任何惩罚。”

“惩罚？如今你是大功臣，本公怎么敢。”

荣国公把她扶了起来，他的手很用力，几乎把郭氏的手臂掐断，郭氏被他一拉，跌坐在他腿上。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咽喉。

郭氏：“公爷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大恩大德？你真这么想？没恨过我？”

郭氏看着他，“其实公爷很早就怀疑了是吗？”

两年前把她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不是四姨娘的滑胎，而是察觉萧聿不是他儿子吧。

所以，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聿儿被一次又一次的欺负，看她在府里举步维艰，而袖手旁观。

只是他一直找不到证据，处在信与不信之间，不然聿儿恐怕早就没命了。

荣国公眼眸微凝，“我一直希望他是我儿子，可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他竟是陛下的儿子。我给他养了十八年儿子！”

说错了，是十九年。

“所以妾身感激公爷，哪怕再苦也不哼一声。”

荣国公冷笑：“感激？若他得势，第一个对付的便是我们萧家。”

“公爷多虑了，聿儿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战场无父子，况且我们还不是真父子，你们真的一点野心也没有？”

郭氏极力保持镇定，“但愿聿儿平平安安，妾身便已对得起故人，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我如何相信你们。”荣国公的手加了几分力道。

郭氏呼吸一滞，面露惊恐，“妾，妾身，会一直，留在府……里。”

手上的力道一松，她大口喘气。

“没有公爷的同意，妾身绝不出府门半步。”聿儿刚认亲，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她必须为他争得时间。

荣国公紧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他肯？”

“妾身会说服聿儿的，公爷请放心。”郭氏眼中含着眼泪，楚楚可怜，“妾身跟你这么多年，一颗心早已给了你。”

“是吗，你对我不是只有利用？”荣国公语气讽刺又冰冷，“我被你骗了这些年，如今还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