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你做得真好看。”
“现在年纪大了,眼神不行了,要换做以前,两三天也就做好这样一身了。”
“李奶奶,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说说。”
“明晴、明宴你们俩去厨房给你们二哥熬碗红糖姜茶。”
“好的,奶奶。”
白南浔看着明晴和明宴出去了,又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热水,才慢慢的开口。
“李奶奶,我有个东西给你看,你看了就明白了,但是您老千万别激动。”
“我年纪这么大了,这一辈子什么风风雨雨都见过了,你放心。”
白南浔听李潇灵这么说也不犹豫,从怀里摸出一个旧荷包,递给李奶奶。
李潇灵看着白南浔手里的荷包,先是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然后双眼含泪,短短时间又归于平静,如果不是还泛红的眼尾,白南浔还以为她真的满心平静呢。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前段时间我就感觉到了,革委会也不来找我们祖孙的麻烦了,我本来以为是你带来的好运,现在看来肯定是他做了些什么。
小白,你跟他说,活着就好,我们不用他惦记,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以后如果局势好转了,他愿意回来叫我一声娘就行。”
她想起那时孙家才出事,在外求学被迫退学的孙博文问她,为什么自己家里会是地主,会是资本主义,现在他连书都读不了,还被人指指点点,都怪他们都怪家里。
后面看着自己小儿子的精气神在一次次的批斗中慢慢消沉,笔直的背脊也因为长辈们一个一个的去世而慢慢弯了下去。
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到仿佛英雄迟暮的悲怆。她也没有办法,她只能拼尽自己的全力保住孙家的血脉;就算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她还是知道她必须坚持住,要不然孙家才是真正的完了。
现在知道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人活着,就是她心里最大的安慰。
“李奶奶,他让我告诉你,请您别怪他,是他不孝,没有办法在你身边尽孝。”
“傻孩子,我都懂,你告诉他我都懂,只要他平安就行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转告他的。”
“小白,谢谢你了,给我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李奶奶,别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