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猥琐男在干啥?
蹲坑还忘不了手艺活?
郑超这次倒不是怀疑自己视觉出了问题,而是怕被污了双眼,飞快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转身走人,回到CT室门口,发现送老头的俩年轻人正扶着老头出来,一人顶着个字幕:“真要动手术,我的彩礼可就打水漂了。”
另一个也顶着行字幕:“要不要提醒老头写个遗嘱?不写就得和老二家打官司,媳妇那关怕是过不去。”
你爹快不行了,你让他赶紧立遗嘱?
郑超感觉这俩货是养了个白眼狼,然而瞅着两人中间的老头,他的这个想法有了动摇:“养儿防老,可不就是防的有了病没人照顾?能送到医院忙前忙后,这就算送终了。”
有了这个感悟,郑超想起了父母,作为30年前的最早灵活就业者,两位老人在灵活就业后,就经营着家早点铺子,每天干半天休息半天的,给他拿了新房的首付又娶了媳妇——只不过现在房子和媳妇都跑了。
袁朝这个臭娘们。
郑超心中一声叹息,袁朝要求离婚倒不是有了外遇,当然也不是发现了他的背叛,而是随着四年前的单位解散居家几个月,他在股市里的投资血本无归,原本还算凑合的生活,便有了断崖式下降。
再加上俩小舅子结婚,郑超在买房和买车上没能让她满意,这家里的生活也就变得度日如年,甚至为了离婚选择对簿公堂。
钱是英雄胆。
郑超再次叹了口气,按说他的条件并不差,房子虽然不是全款,父母也在帮衬着他还款,而他和袁朝都是从底层干起,一个从销售员干到了门店经理,一个从营业员干到了部门负责人,两人加一起差不多20万的年薪,在这城市里算的上不错。
谁想居家几个月,郑超的单位倒在了黎明到来之前,袁朝的单位坚持到了最后。
就如她赢到了最后。
郑超胡思乱想着双眼打量间,老头脑门上冒出了行字幕,操着口破锣嗓子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咱们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