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转身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默说道：“要不，这课咱就不上了吧。”

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一想到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没成家，不管三大妈还是三大爷，想法都是一样的。

就算受再大的苦，也只能硬熬下去。

走出家门的三大爷，先是在前院的院子度了两圈。

两圈后，心里的烦闷只增不减，他便往后院走去。

这时院里，有些睡的早的人家，已经熄了灯。

只有零星几家的灯，还点着。

易家的屋子里，易小宝又在每日例行睡前哭上一场。

一大爷早被训练了出来。

易小宝一哭，他就出门在院里站上一回，什么时候哭消停了，他再回去。

今天他习惯性的出门，却发现院里多了一个人。

在月光与雪的反射下，院里很是明亮。

“天气这么冷，怎么站这儿了？”一大爷走过去，递了一支烟给三大爷。

三大爷抽烟又不抽烟。

说他不抽烟，是因为他为了省钱，从来不花钱买烟抽。

说他抽烟，又是因为只要散烟给他，他也从来不拒绝。

“闷的心里发慌，出来站一会儿。”三大爷哑着声儿，回道。

透过月光，看着面色凄惨的三大爷，一大爷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仅脸上有伤，头发也被薅得乱糟糟的。

原本已经够破的眼镜，这下就更不能看，上面的两个镜片碎的就跟个蜘蛛网似的。

“再忍忍吧，就跟以前似的。”一大爷只能如此劝道。

“都忍了六七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三大爷一口吸下去，半支烟都给吸没了。

一大爷哪知道什么时候是头儿呀。

往日里说话也是有一套的他，在面对这样的三大爷，就跟三大爷的亲人似的，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这时出来上厕所的二大爷，路过中院，看见两人在说话。

立马更改了路线，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