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观王老爷子,好像对于两个儿子吵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王仁伟就一口咬定秦风的劣迹不可饶恕,王家的女婿不说多么单纯,但也不能最多的时候同时跟十多个女人搞暧昧,这样恶劣的过去就是钉子,钉子拔了痕迹也消不去!
而王老二则一直强调秦风虽然花心但底线从不妥协,即便是不相信秦风的话也该相信自己查的资料,资料就是事实。
吵到最后,俩人似乎都忘了王老爷子还在现场。
“爹还在这,老二你别逼我骂你!”
“看来一个爹娘生的限制大哥发挥了。大哥你还知道爹没出门呢?爹都说了来者是客,当着客人的面议论人家,是否不合礼节?”
经过一轮的唇枪舌剑,俩人都皱着眉停了下来。
安静下来之后,他们都有些心虚地看向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王老爷子。
这位发起火来,院子可是要翻天的!
“滚出去,吵完了再进来。”
王老爷子只是淡淡地拿起八仙桌上的烟丝,兀自卷了根土烟,点燃了猛吸一口,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秦风见他抽烟的样子,总算知道了王叔抽烟是跟谁学的。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王家兄弟早就习惯了被老爷子拎着耳朵骂,甚至滚出去这种话在他们耳朵里都不算是生气的表现,只是爹想静一静,便纷纷起身走出屋去。
俩人站在古井正前,一边一个,都不去看对方,一肚子的气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似乎这俩从不将情绪写在脸上的老狐狸,只有窝里斗的时候才会真的咬牙发狠。
王老爷子一点不意外,他们从小打架抢东西就这样,几十年了没变过。
小时候抢玩具抢那些笔直的木棍,长大了就该抢家产了。
秦风仍是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王老爷子,思索了片刻,起身说道:“我也出去转转。”
王老爷子闭目不答,他现在对秦风的态度复杂得很……总体来说是不喜的,自然不会正眼去瞧。
任何一个想把他宝贝孙女拐走的男人,他都是这般不喜。
何况秦无相太过风流。
他年轻过,也风流过,可老了以后又想给孙女找个踏实一点的男人过日子,不想黄花大闺女吃了亏。
有些双标了,转念想想,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孙女找个值得托付、底子干净的男人呢?
看在秦风还有些名气的份上,王老爷子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自便吧。
客气还算客气,尽到了我王家对待一个文坛大家的礼数。
不行是坚决不行,跟安若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老二有些本事,查到的资料也证明秦风没做过滥交的事,不然王老爷子当场跟当代第一的作家撕破了脸也是有可能的。
出了正屋的门,秦风也打破了两个半百之年兄弟间的僵局。
秦风冲着王仁伟一拱手:“大伯别来无恙。”
王仁伟瞥了秦风一眼,摇了摇头:“还是叫我王先生吧!”
说完他拂袖而去,似乎也没有想接着回正屋的想法了。
秦风望着他的背影,隐约察觉到这个大伯也是发自内心地抵触自己跟安若的往来……这是为何?
安若又不是他看着长大的,能这样用心?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王老二,又拱了拱手。
王老二笑得和煦,让秦风想到了一个人——
王安川。
不愧是父子。
“怎么称呼?”有了前车之鉴,秦风不敢贸然开口。
王老二笑得更加和蔼:“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二伯吧。”
秦风一愣,如此亲切,而且也默许了什么。
再结合刚才屋里兄弟俩的争吵,他觉得对方怎么像是在帮自己说话似的?
今天不应该是王家开家族会议共同声讨自己过去的劣迹吗?
王老二瞥了眼正屋里斜坐在太师椅上抽烟的老爷子,伸了伸手指向偏院:“我带你逛逛吧,我是看腻了,你应该稀奇的,回去写篇游记发出来,我瞻仰一下。”
王家大宅院占地不小,但有些院落不便让外人进,王老二就只能领着秦风转一转那些假山假水。
山水石林修的精致,姑苏的园林水平自不必多说,民间能工巧匠传下来的手艺不比古代皇家差到哪去,某些墙上的瓷砖画作如八仙图、五子献寿等又充满了浓郁的乡村气息,结合得很好,美丽又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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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上年纪了。”王老二边走边叹:“爹也上了年纪,所以很多事情容易钻牛角尖。”
秦风跟在身后,静静听着。
“比如招贤纳婿这种事,他最疼孙女,挑剔得很,但背景钱财却不入考量范围。第一次得知安若有了男友,从仁贵嘴里知道你是个电视台职员的时候,老爷子嘴上说着想过他这关难得很,当晚喝酒却比平日多半杯的……大哥说的,那日他陪着也多喝半杯。”
这么说,当时起码老爷子跟王老大是不怎么反对的。
“看来职员比作家更讨喜。”秦风蹙眉不解:“我以为只有我们孔孟之乡会看重编制,逢年过节再好的礼品都不如单位发的米面粮油,却不知道姑苏也是这样。”
“那你可就错了。”王老二呵呵一笑,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儒雅得很:“作家当然也好,你这样出名的作家更好,有本事的人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