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耳朵一阵轰鸣,大脑嗡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那张娇俏的脸,顿时煞白如雪。羽睫不停地颤抖,像折翅的蝴蝶。
容止看着她,呼吸沉闷。
要不是沈翊林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他也不会这么早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沈崇州的事情,对于沈家来说,是一个禁忌。
沈家人都不敢提及。
外人更不好说。
偏偏,沈翊林要把这事闹开。
他故意找桑榆晚的麻烦,为的就是要让人知道。
沈崇州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桑榆晚的母亲兰馨,是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狐狸精。
容止明白,桑榆晚一旦知道这件事,心灵定会受到重创。毕竟,在她的心目中,爸爸妈妈是那样完美。
桑榆晚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容止见状,感觉自己仿佛被长鞭狠狠抽打了一下。他咽了咽嗓子,重新倒了一杯蜂蜜柠檬水。
他走到桑榆晚面前,半蹲下,“喝口水。”
桑榆晚与他对视,眉目间凝着一团寒气。其间,有怒意,有愤恨,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许久之后,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用力从喉咙里逼压出一句,“沈翊林是我亲弟弟?”
容止握着水杯的手指渐渐收紧,轻抿着唇,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桑榆晚情绪突然上涌,一边抓过容止手里的杯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砰——
玻璃水杯顷刻间四分五裂,每一个锋利的碎片都闪着寒光。
一股恶寒从心底蔓延出来,快速流向四肢百骸,骨头缝都冒着凉气。
她握紧双拳,咬着唇角,身体还是剧烈地颤抖不停。
容止心如针扎,汲气,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
“你先冷静冷静,我还没有说完。”
桑榆晚如坠冰窖,唇色白得可怕。
她需要一丝温暖,便任由容止紧紧抱着。
容止一条腿跪在浸湿的地毯上,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比沈翊林大,你妈妈不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