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眸光紧了紧,低声说道,“明知故问。”
容止眼底划过一道微光,稍纵即逝。他压了一下眉角,清冷出声,“就为了那一句承诺,值得吗?”
桑榆晚眸光晃了晃,“是他救了我……”
容止唇边浮出一团讽笑,打断她,“如若不是呢?”
桑榆晚心头大震,脸色当即一变,“你说什么?”
容止的目光瞬间归于平静,勾唇,“我是说如果?如果薄远山没有救你?”
桑榆晚表情凝重,“如果不是他,那是谁救了我?”
容止浅浅一笑,“我说的是如果……”
“所以,二爷的问题我没法回答。”桑榆晚冷声打断。
容止皱了皱眉,目光幽深。
两人沉默了两分钟,继续迈步向前。
桑榆晚低声道,“你是不是早就想查福利院的账了?”
容止意味深长道,“薄远山每年往这里捐一千万,你以为真的是出于善心?”
桑榆晚愣在原地。
容止扶着她往前走,语气清冷,“他不过是想要买个心安罢了。”
桑榆晚拧紧了眉头,“听你这话的意思,他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容止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做的亏心事,可不止一件。”
桑榆晚眉心蹙起很深的折痕,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里盘旋,就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心上。
容止似乎对薄远山有很大的怨恨。
他心里是该有怨恨的。
毕竟,薄远山收养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让他成为薄行止的替身。替他挡灾挡难。
桑榆晚压着情绪往前走,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来到停车场,弦思立马迎了上来。
容止问他,“那个小孩子在哪里?”
弦思回道,“院长办公室。”
容止闻言,朝桑榆晚挑了挑眉,“夫人,来都来了,也别急着回去了。”
桑榆晚似笑非笑,“糟心事,听多了,对胎儿不好。我先走了。”
弦思拉开了宾利车的后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