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今朝扯了扯嘴角,侧头看向跪在一边的太医院使:
“他还能活多久?”
这话问得大逆不道,太医院使心尖颤颤,支支吾吾不敢说。
太后含着泪恳求道:
“陛下之前确实做得不对,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哪有说不开的事?承稷,你别冲动,别做后悔的事啊!”
她说着,握着他小臂的手攥得更紧,护甲戳得生疼。
戚今朝拂开她的手,还未从莘儿不愿回来的错愕中缓过劲,又听太后在耳边说些刺耳的话,心中愈发不快。
“母后,我想做的事,您能拦得住吗?”
他笑意冷漠:“您还是趁早心里做好准备,擦擦眼泪别太伤神,毕竟,我不可能让他活下去。”
多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怎会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
是他的亲人则万般容忍,非他亲人,那便是除之后快。
*
奉天宫。
惊风低声禀告:“陛下还未醒来,淮王封锁了乾清宫,里面的情况尚不可知。”
陛下突发急病,消失一段时日的淮王却在这时出现在乾清宫,要说没点什么只怕无人相信。
景荣淡淡点头:“我已知晓,你出去吧。”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对此事并不多有兴趣。
惊风欲言又止,看着国师平静无波的面容,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离开。
大门轻轻关上。
景荣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卷,良久听不见一旁的声响,抬头轻声问道:
“为何愣神?”
姜莘怜回过神,美目微动看向他,似有几分怯懦和恐惧。
“因陛下之事,觉得担忧?”
他温和地询问她,心中却生出一丝失望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