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的罪恶人偶师,只见他右手提着一个小箱子,“我和你没什么聊的。”说罢,就抬腿准备从罪恶人偶师的身旁走过。
然而罪恶人偶师接下来说出的话,成功让暹罗猫停下了脚步。
“是那位灰兔小姐让我来找你的。”罪恶人偶师看向暹罗猫。
“你见过她?她现在在哪里?”波本目光如炬,紫灰色的瞳孔盯着这位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若不是知道这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估计只会把这人当做一位彬彬有礼的优雅绅士。
降谷零只可惜现在身处海上,不能将他抓捕归案。
罪恶人偶师一脸平静,指了指旁边的室内阳光躺椅,“我们能坐着聊吗?”
波本微微垂眸,收敛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坐到一张躺椅上,与另一张躺椅上的罪恶人偶师面对面,“真是灰兔让你来找我的?”
“是。”罪恶人偶师将小箱子放到身侧,缓缓打开,“把手伸出来。”
波本未动,警惕地看着对方,“你要干嘛?”
罪恶人偶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托盘,几卷纱布,瞄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纱布,平静地说:“缝合伤口。”
“伤口我自己会处理。”
“可是你到现在都没处理,若这样放任下去,恐怕伤口会恶化。”
波本沉默,心中思绪万千。
罪恶人偶师叹了口气,“虽然我手上没有麻药,但我对我自己的缝合技术很自信,这你应该也清楚。”
降谷零眯了眯眼,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看到的资料和照片,那是一具具用少女身体制成的人偶,每个少女的肚子都被剖开,内脏被取出,里面被塞满了纯白的棉花。
这样的人怎么会听从明月的安排,好心地过来给他包扎呢?
清晨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到箱子里的物品上,波本瞄了一眼,认出箱子里都是一些常用的外科器械。
但这些器械肯定不是罪恶人偶师能带上来的,那么只可能是这艘游轮上本来就有的。
波本瞄了一眼周围那些戴着空白面具的彪形大汉,发现他们只是看了这边一眼,没有做出过多举动。
便收敛了思绪,看到罪恶人偶师从箱子里拿出消毒水,戴上丁腈手套,不由地想到之前苏格兰提议先处理伤口,但他急于找到明月,便说自己伤口不要紧,拒绝了苏格兰的包扎。
“不信任我吗?”罪恶人偶师读出暹罗猫眼眸里的思绪,而此时,他已经将所有要用的物品准备好了。
波本看着托盘里的单乔线、三角针、持针器、镊子和剪刀,没有说话。
“灰兔小姐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罪恶人偶师意有所指地看向暹罗猫的手,接着说,“若失手,不死也残吧。”
“她看到了?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她在现场,亲眼所见。”
“不可能!”波本迅速回忆那时发生的事,从一开始的悬赏,然后到怪盗乌鸦的出现。当时人那么多,明月怎么可能在现场?他们明明是返回房间后,才找到明月的。
所以罪恶人偶师他说谎了。波本在心中得出这一结论。
“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罪恶人偶师唇角微勾,“我这条命都是灰兔小姐的,怎么可能做违背她的意愿的事呢?”
此刻,波本心跳如擂鼓,心想:这是被明月怀疑了吗?要怎么办?
罪恶人偶师继续说:“灰兔小姐说你这伤是因她受的,她自然要想办法处理,所以就通知我过来了。”
“她究竟在哪?”
“我只知道她有事要处理,但若你不配合的话,我猜她是不愿意见你的。”
波本伸出手。
罪恶人偶师叹了口气,拿起剪刀一点点剪开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纱布,“有点疼,你忍着点。”
波本依旧没有吭声,垂眸看着罪恶人偶师给他清理伤口,脑海里回忆翻涌。
“伤口有点深,的确要缝几针。”罪恶人偶师抬眼看向暹罗猫,“下针的时候你忍着点。”
“嗯。”波本看着圆弧状的三角针刺入皮肤,感受到单乔线从肉里穿过的拉扯感。
罪恶人偶师迅速打上三个结,用纱布沾掉新滚出的血珠,继续缝合伤口。
“你手法很老练。”波本给出评价,转而问道,“她为什么让你来?”
“毕竟我曾是一名外科医生,缝合这种事我很擅长。”罪恶人偶师将最后一针的线头剪掉,“两只手都缝好了,我先用纱布给你包上,这几天不要沾水。”
波本看着重新包扎好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