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召集属下,分析案情,直至夜半。
一般天承司办案,必须由接案司徒做出承诺,京城发案,按律十日之内告破。
京城之外发案,视其路途远近,十五至三十日内告破。
违律,轻则鞭笞,重则削官去职。
此案已耗去十三日。
夏末承诺此次推案,十五日内告破。
本来已经钓出元凶,却在抓捕时出了偏差,致使损兵折将。
到现在,大家只知道有这个采花杀妇贼人,却只有袁重看到了元凶的样子,也因此丢了性命。
夏末重申天承司律条。
板着脸对众人道:“结案超期一日,老娘就会挨一鞭,二日便是三鞭,超过三日,挨鞭子不说,这官也不用做了。”
在座三人,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鞭笞之刑,可是要扒下裤子的,眼前这漂亮娘们要是挨鞭子...
“你们不用幸灾乐祸,谁也跑不了,挨一顿暴揍,然后扔出天承司,永不录用!”
夏末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冷斥道。
众人悻悻。
袁重被放在一间阴森森冒着寒气的空房。
他正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活动能力。
这样躺着太难过不说,四周总是充满着危机。
“张大富,你重新捋捋,大家再仔细琢磨琢磨,看有什么遗漏?”
深夜的屋子里,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夏末的影子在墙壁上忽高忽低。
张大富强打精神:“自九月二十日起,永陵县有三名女子被辱杀。其共同特征,都是良家妇女,家境殷实,年轻貌美。贼人一般四更时分,翻墙入室,事后,被害人都被扼颈窒息而死。
犯者非本地人,系流窜作案。没人看到过此贼的模样,就连被重伤的两名捕快,也只是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显然,贼犯有意避免暴露自己的容貌。”
“被害女子,均被侮辱,遍体伤痕,手脚有绑缚痕迹。且面容扭曲,显然生前受到过非人的折磨。”老庄补充了一句。
夏末恶狠狠地瞪着张大富:“这该死的男人!”
张大富慌忙摇着双手:“老大,不是…”
另一随从小朱,噗嗤一声没憋住。
夏末抬脚踹在他的胸口,小朱庞大的身子,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一脸委屈地捂着胸口低声嘟囔:“也不是我啊,老大。”
老庄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菊花。
“流窜作案,抓捕难度很大,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本县再次犯案。”
老庄连忙将他们重新拉回到正题上。
小朱揪着自己的头发,愁眉苦脸:“我只看出这贼厮鸟是个细长个子,没想到内家功夫也厉害得很。”
夏末冷静下来,细白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沉思着:“内家功夫好,轻功也好,流窜作案,不让人看到模样,好混在人群中踩盘子…继续作案。”
“可惜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只有小重见过。”
夏末抬头跟老庄互相对视发愣。
老庄试探着:“能不能让小重活过来?”
小朱瞪大牛眼:“老庄,你…你有这本事?”
张大富若有所思…
夏末忽然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对,就是让小重活过来!”
张大富眼睛一亮:“只有袁重见过那厮。”
“他很可能不会让小重活下去。”
“那是个自信的家伙。”
“嗯,起码他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
夏末一拍手:“成败在此一举。”
转脸冲着一脸懵逼的小朱:“去把县令大人请过来。”
灵魂正在体内挣扎的袁重,忽然有种打喷嚏的强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