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一拍大腿,“太子爷,这事要让老爷子知道了,不得把臣的皮扒了呀!”
“有我在,最多给你两撇子!”朱柏拍着胸脯,“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你自己说!”
“臣还是觉得这事悬!”
“天下的事,哪有都一本万利坐享其成的?”
朱标冷哼,“好事不能都可着你一个人!我知道这事对你而言有难度!但也是挑战呀!也是历练呀!”
“再说!”
说着,朱标笑笑,“收买人,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你曹国公出面,代表着我.....一面是我这张太子爷的大旗,一面是真金白银,这世上还有拿不下的人,摆不平的事?”
“所以你给我军需权,给我一个盐场!并不是让我富可敌国的!”
李景隆心中再次暗道,“你那是给我的活动经费,还有养活专属你东宫,自成一派的特务机构的专属经费!”
“这事呀,就这么定了!”
朱标又道,“你只管去做,我全权交给你!”
“那....”
事已不可挽回,朱标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别说让李景隆当特务头子,就是让他李景隆出去要饭,那也是皇恩浩荡!
“您...”
李景隆沉吟道,“给个名儿吧?”
朱标一怔,“什么名儿?”
李景隆苦笑道,“臣...下面那些具体办事的人,总得有个名号呀?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向心力,没有干劲呀!”
“对对对!”
朱标连声点头,托着下巴苦苦思索。
“得响亮点.....叫啥呢?”
朱标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不知何时,窗外忽然飘荡着微弱的细雨。
玉华堂外的苗圃之中,花匠刚刚栽种的花苗,在无声之中带了几分湿润,更显翠绿。
“东风潜无情,润物细无声!”朱标随口吟道。
而后,他徐徐转身,笑看李景隆,“就叫风声处吧!”
“这什么叽霸名?还不如叫无情司呢?”
李景隆再次心中腹诽,但面上却竖起大拇指,“太子爷随口一说,已是诗意盎然。尤其是这个处字,可直接把锦衣卫给比下去了!”
“你是知道的!”
朱标背着手,继续看向窗外,“我一向不喜欢招摇!”
“你挺喜欢装逼的!”
李景隆心道一句,上前两步,站在朱标背后,“那....光是臣一人不行!不是臣推脱,也不是臣叫苦...而是!”
“而是什么?”朱标回头。
“这么大的事,您交给臣了,即便再难,臣也会竭尽全力!”
李景隆正色道,“可是风声处,乃是太子爷您的耳目鹰犬!臣一个人把控?未免不妥!”
“我信你!”朱标正色道。
“正是因为您信臣,所以才要找一个人来监督约束臣!”
李景隆郑重无比,“这也是防止臣,将来万一哪一天做错事,走错路,让咱们君臣之间,产生嫌隙。更为了防止臣,让太子爷您失望!也是时刻提醒着臣,什么是为臣之道!”
开玩笑,他用屁股想都知道。
以标哥那阴到长脓包的本性,不可能把风声处全部交给他。
但标哥好面儿呀!
一向以仁厚著称呀!
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呀!
所以他必须当着标哥的面,给标哥一个台阶,让标哥不情不愿的,给他李景隆配个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