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赵羾赶忙出班禀报道:“安远侯柳升畏敌怯战,抗旨不遵,如今已过十日,却仍按兵不动,臣请严惩,以儆效尤!并遣骁勇善战王大臣代之!”
“赵尚书,你别胡说!”阳武侯薛禄不干了,指着赵羾道:“安远侯并非抗旨,而是有不同的作战方案罢了!”
“是啊,”朱勇也接话道:“安远侯已经禀明皇上,希望再宽限一个月,还立了军令状,一个月后必定旗开得胜,怎么能算抗旨呢?!”
“这……”赵羾一时语塞,忍不住瞥一眼赵王。
赵王也是暗暗皱眉,他没想到这帮公侯昨天在上书房不吭声,今日早朝却一起发难开了!
转念一想,赵王就明白了这帮老狐狸的意图。昨日皇帝在气头上,他们怎么劝都适得其反,不如等上一夜,待皇上冷静下来,再劝说不迟。
不过赵王也不怎么担心,因为旨意已经拟好、用印,以皇帝刚愎自用的性格,是万万不会朝令夕改的!于是他抿着嘴,向赵羾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看戏就是。
“朕之前给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果然,朱棣开了腔,只见皇帝一脸阴沉道:“况且朕的旨意写得明白,限他十日内出兵,否则让贤。如今他既然仍按兵不动,就必须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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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三思啊!”朱勇硬着头皮劝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时前线的情况,只有前线的将领最清楚,或许一个月后,山东的局面会出现大变局也说不定!”
“哼!”朱棣冷哼一声道:“你也说是‘也许’,那朕还说也许不会出现呢!”说着一脸不快道:“朕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果柳升言之有理,朕岂会不考虑他的主张?可是那厮只字未提原因,就敢抗旨不遵,还让朕再等一个月!也太不拿朕当回事儿了吧!”
朱棣和两个公侯对话时,太子定定看着太孙,朱瞻基却只使劲低着头,根本不抬头和太子对视。
“皇上!”薛禄赶忙道:“柳升没有说原因,一定有他不能说的道理。或许他的法子,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不灵了也说不定……”
“说不定,说不定,”朱棣粗暴的打断薛禄,沉声喝道:“你敢用人头担保?一个月后就能赢?!敢吗?!”
“这……”薛禄愣一下,硬着头皮道:“为臣敢。”
“你敢也没用,你的人头比起朕的山东来,分量轻如鸿毛!”朱棣黑着脸道。
“再加上儿臣的人头如何?”皇帝话音未落,一个温厚坚定的声音响起。
众大臣循声一望,不是太子殿下又是哪个?!
“你?!”见太子开口,朱棣愣了一下,这半年多来,太子实在太安静,以至于皇帝都要遗忘了他的存在……
众大臣也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罕见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