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袍泽的遗体掩埋在山阴中,王贤他们便摸黑上路了。今夜铅云密布,星月无光,又很快下起了雨,即使最老道的向导,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张栋正暗暗忧愁,却发现别人却淡定的跟在时万后头,那个老偷儿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迷路。
张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拨马头凑到时万身边,嗫喏道:“你咋知道方向的?”
时万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上不得台面的毛贼伎俩。”
“俺错了,”张栋这种性格,也确实让人没办法,他十分诚恳道:“俺不该这么说你。其实想一想,技不压身,只要俺不偷东西,就算学了贼的本事也不是贼。”
“滚一边儿去!”时万一抖蓑衣,甩了张栋一脸水。
张栋无奈的抹一把脸,怏怏退到一边。
时万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张栋凑过来,偷偷瞥那小子一眼,见他垂头丧气跟在自己身边,浑没有再凑过来的意思。不由一阵气闷,大声道:“那你就是想跟我学了?!”万古第一神
“嗯。”张栋使劲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看看吧。”时万将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体丢给张栋,张栋赶忙双手接过,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小的指北针,而且表盘还会发光,即使在这样的暗夜中,也能看到上头的指针。
“这是啥?”张栋却不认识这玩意儿。
“司南,又叫指北针,这指针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所以咱们现在是往西走。”时万很满意张栋无知的样子,得意道:“盗墓用的。”
“怎么会发光呢?”张栋追问道。
“这底座是半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时万愈发得意道:“怎么样,这行有前途吧?”
张栋将那玩意儿递还给时万,很认真道:“俺是不会做贼的。”
“就你这熊样,还做贼,有那本事吗?”时万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道:“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家劫舍的程度。”
“俺更不会打家劫舍的。”张栋赶忙说道。
“你……”时万简直要被这死脑筋的小子气死。
雨越下越大,王贤他们在雨中艰难的跋涉,丝毫不敢停留。等到天亮时分,所有人都饥寒交迫,在晨风中瑟瑟发抖,那些伤号就更难捱了,不少人甚至昏了过去……若非他们被绑在马背上,直接就会摔下马背……
“离泰安还有多远?”王贤十分忧虑,他的部下必须立即休整,经不起任何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