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负责哪一块?”王贤问道。
“入库。”贺知府道:“因为他做事很细心,我便分配他负责接收各地运到太原的粮草,主要差事就是清点入库。”又轻声道:“上差审过账目,应该在上面见过他的名字。”
“嗯。”王贤点点头道:“办差期间,他出过什么事么?”
“没有,他办差一丝不苟,从没出过什么差错。”贺知府摇头道。
“一直是这个差事么?”
“是,直到结束。”
“那他平时吃酒么?”王贤问道。
“好像不喝。”贺知府摇头道:“这人甘于清苦,连茶都不喝,更别说酒了。”
“那他临死前那天晚上,为何会喝醉?”王贤缓缓道。
“哦?”贺知府没想到,王贤也没调阅按察司的档案,就把案子了解得这么深。既然是档案上有记载,贺知府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答道:“那天是差事结束,藩台大人举行了送行宴会。第二天,官员们就要回各自辖区了,是以赵知县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法缺席。”顿一下道:“那天藩台、臬台们兴致极好,频频劝酒,赵知县没法违背,只好破例吃了一些。后来同僚们又纷纷与他吃酒,赵知县已然破戒,再没法拒绝,只好又吃了一些,直至酩酊大醉。后来他醉倒了,有人把他送回去,第二天早晨,就听说他被人施法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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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不懂了。”王贤目光幽幽道:“方才府台说他一直管入库,可以说是跟白莲妖人最没有关系的,怎么就成了他们动手的目标?”
“这,我就不知道了。”贺知府摇头道:“案子虽然发生在太原,但因为他曾是我的下属,所以下官按例回避,是由臬司衙门办的。”
“你不清楚,我却知道一些情况。”王贤冷冷一笑,从桌上拿起一份档案,缓缓诵读起来:
“六月廿,收到本省所筹军粮五十万石,悉数入藩库。”
听到这一句,贺知府那颗不怕开水烫的石头心,竟再次紧紧揪了起来,他无比震惊的望着一次次震惊自己的王贤,几乎忘了呼吸,只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
‘廿五,收到陕西解运三十万石,十五万石入藩库。
廿八,收到山东解运五十万石,二十五石转入藩库。
七月初一,收到河南解运军粮七十万石,二十万石转入藩库。
初三,收到河北解运七十万石,三十万石入藩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