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太子却呵呵笑道:“孤自己走的过去。”说着连搀扶他的太监都不用,自个慢慢移转了身子,背向殿外,一手扶着门框,抬起右脚越过门槛,然后咬着牙,将左脚拖过去,再慢慢站定。
缓缓站直了身子,太子的脸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朝弟弟温和的笑着,“你看,我能行吧
“呵呵,大哥还是这样,外柔内刚。”汉王也爽朗笑起来,扶住兄长往外走。
见太子和汉王走在前头,其余人有意识放慢脚步,拉开一段距离。
“兄长今天一言不发。”朱高煦轻声对太子道:“不知道心里对这案子怎么看?”
“依愚兄之间,这其实是两个案子,周新的伪造军令案和锦衣卫许应先案。”朱高炽缓缓道:“确实不应该混为一谈。”
“那兄长为何不跟父皇讲?”
“父皇没有问我,我自然没必要开口,何况黄学士讲得也是这个意思,我就没必要重复了。”朱高炽缓缓道。
“那父皇今日中断御审,是何用意?”朱高煦又问道。
“呵呵,这就不是作儿臣的,可以妄揣的了。”朱高炽笑道:“弟弟,事关锦衣卫和外臣之争,我们还是保持中立的好。”
“中立么?”朱高煦似笑非笑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怎么说,周新都是在兄长手下出事的,你要是不闻不问,不怕寒了那班文臣的心?”
“方才杨士奇说得好,公生明、廉生威,愚兄深以为然。”朱高炽却笑道:“愚兄相信只要公正处之,是不会让人寒心的。”
兄弟俩轻言细语,却句句暗藏锋机,一直走到朱高炽的抬舆前,东宫的太监将太子接过来,弟兄俩才拱手作别。
太子是因为腿脚不好,又是储君,才特赐在紫禁城坐轿,汉王身强力壮,自然没这待遇。他立定望着太子的抬舆远去,才与跟上来的纪纲继续并肩往外走。
“我就说过,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纪纲身材高大、面容阴鹜,颇有豪雄之姿,与顾盼自雄的汉王走在一起,气势上竟丝毫不输。“跟这帮文官斗嘴皮子,咱们太吃亏。”
“哼,有道是一力降十会。”朱高煦的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道:“就算他们占尽嘴上便宜,周新的死罪也是板上钉钉”
“周新自然是死定了,”纪纲闷声道:“但文官们现在是想,拉许应先和浙江千户所给他陪葬